围观的热心群众们,兴味十足,积极主动热情开朗地参与进去,并不时地发表一些现场评论。
良小一打了个哈欠,这种场景在西市应该见怪不怪了。
商业街,闹市区,谁家还没有个打着促销倾销促销活动,跳楼吐血疯狂大狂甩。
良小一叹了口气,她可没心情管这些,刚被人劫了财又劫色,这连番打击真是要了自己的半条老命。
现在是窝在美男怀里,享受着劫后余生喜悦的时候了。
不过,听一听这个女高音在吵什么也好,回去也可以当一则笑话说给大家听。
“良小一,我说你还要要点儿脸了!你特娘的说跑路就跑路,我特娘的忍你一天了知道不!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我喜欢吃的也就算了,你倒是自己拿着你这堆破烂啊,你特娘的还敢去泡帅哥!你赶紧给我滚下来!啊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小黄马停住了,面前是一大坨路人密集围观的中心地带。
其实也不是什么劲歌热舞的促销擂台,也不是五两银子狂甩的街头卖场。
其实就是个街头耍猴的杂耍人士,把猴丢了,在这跳脚骂娘呢。
青衣少年挽着缰绳,看着人群中心的紫衣女子,弯起了唇角。
人群中的紫衣女子,就是夜小四。
也就是沿街卖艺把猴丢了的耍猴人。
当然这个时候,良小一还没意识到,她就是那只丢了的猴。
夜姑娘彪悍地站在路中间,背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布包,换上一身红色绵服,再戴上白胡子,她就可以召唤驯鹿雪橇出去送礼了。
但此时她满脸怒意,圆规一样地插在路上,看起来就活的很腻歪。
这样子就像是山上的贼匪惯盗来了越国西市,截了路要收保护费。
谁不服就过来送死一样。
良小一睁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夜小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话说现在夜小四这一身跟她身上一模一样的高贵典雅朴而不华的紫色裙装套在她身上,简直就是跑错了片场,钻错摄影棚。
怕是造型师和服化道老师也理解错了她今天的戏码。
这货就应该一身兽皮裹身,打散了头发,抱着大环刀,脸上涂油彩,一张口先来一句:
“哇呀呀!”
才符合她的人物特色。
青衣少年看着眼前的怒气生烟,国骂输出根本停不下来的夜小四,并不搭理她,抬手抱着怀中的良小一,十分优雅从容地挽着缰绳轻轻一笑。
这个时候夜小四显然也看到了他。
但是夜小四选择无视他,继续满嘴喷火地之着良小一疯狂输出。
良小一伸手捂着脸,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夜小四。
青衣少年一侧身,潇洒滴从马背上下来,将怀中的良小一安稳地放在了地上,潇洒滴一抬手,将手里的缰绳扔到了马背上。
夜小四突然闭了嘴。
青衣少年这一套动作,就像是那些都市言情剧里,富家少爷将跑车停稳,抬手拉上手刹,起身下车,甩手关上车门,然后再一抬手将巨大的车钥匙扔给身后的仆人。
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的矫揉造作。
少年扶住了身子有些“虚弱”的良小一,低着头,亲昵地抚着她的肩膀,微笑着安抚她。
仰起脸,青衣少年看着夜小四,温和地开口:
“你家小姐的脚伤了,回去通知府上派一乘小轿来接你家小姐。今日严寒,你家小姐已经在风里吹了一阵子了,恐着了凉。”
这一翻话说出口,良小一羞涩地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青衣少年,缓缓开口:
“公子,你……”
夜小四看着青衣少年微微扬起下巴的脸,本就火气没消,再加上这青衣少年亲昵地揽着良小一,还有这张口闭口的……
你家小姐?
这是来打击报复的是吧。
还有良小一!
什么意思,你来莺莺,他来张生,让我演红娘是吧!
夜小四满意地点了点头,都戏瘾犯了是不是?
一个想演深情如许的风流才子,一个想演温柔羞涩的富家小姐。
夜小四闭上眼睛,沉下心来酝酿情绪,搜索一下前几日听来的曲子,狐狸眼睁开眼梢一扬,好的,找到剧本了。
将身后背着的大布包解开扔到地上,顺手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只粗布抹布,捏在手里翻了个花,捏着嗓子开口唱道:
“风静帘闲麝兰香散,启朱扉我这里摇响双环。绛台高金荷小银缸犹灿,贤小姐拥绣衾春睡方酣。玉钗横宝髻偏乌云乱挽,梦沉沉哪知道日上三竿?”
“好——!”
“再来一段!”
这一段唱完,围观的群众们沸腾了,不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