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浸泡的浮躁思绪。
就算不用转头,她都知道是谁来了。
迅速结完账,阿七歪过头给来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既然来迟了,等下进去就做好准备吧。”
说罢,她做了个饮酒的动作。
“那些家伙又来这一套。”
卡卡西忍不住吐槽。
“酒局都快结束了,迟到得未免太过了些,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会踩点啊。”酒精的作用下,阿七有些放松,她望着他开玩笑,喉咙深处有点痒,莫名有种想要抽烟的欲.望。
明明半小时前才抽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
“都说了是去帮助了……”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无奈地竖起一只手,“是是,我明白了。”
然后,他看着阿七弯了弯眼眸。
绚丽的霓虹灯在他背后的夜空中次第闪烁起来,形状各异的花灯飞旋,洒下流光点点,朦胧灯光柔和了他凌厉的眉目,恰似初春时分,枝头尚未消融的细碎薄雪。
夏风无声地吹拂过两人的发。
送来的风铃轻响,带着安定的意味,阿七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神经莫名松懈下来。
像一只猫在陌生的地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放下了弓起的脊背。
聚会到夜半时分终于结束,鹿久负责将喝得醉醺醺的五代目火影送了回去,阿七则像个没事人似的挺直着脊背,淡然地和所有的上忍一一道别。
猿飞阿斯玛拍了拍她的肩膀,凑过去给阿七点了支烟。
“以后要好好干。”
阿七笑容满面:“一定会的。”
众人纷纷道别离开,喧嚣过后,只留下满地的寂寞。
猩红的烟头在浓稠的黑暗中一明一灭,苦涩呛人的烟草味在此刻却压制了疯狂跳动的神经。阿七咳嗽着吸完一支,抬头望了望天色,决定返回了暗部大楼熬夜——她明早还要召集所有的暗部开见面会,需要亲自整理准备会议材料。
没走几步,灌满了酒精的胃就开始抗议抽搐。
脚步匆匆拐进无人的暗巷,阿七手撑着墙呕吐起来。
令人恼怒的呕吐声在安静的巷道格外清晰,凹凸不平的墙面上遽然投射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桀骜的发丝随风而动,替蹲在地上的黑发少女挡住了头顶稀薄的月光,也挡住了过路人探究的视线。
阿七微怔,刚想说话却又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直到胃里空空荡荡,齿间泛起苦涩的酸意才堪堪停止,她垂下眼,疲惫地叹了口气,起身接过了身后人递过来的手帕。
又被看见了,每次都是这么狼狈的时候。
“谢谢,见笑了,”清醒不少,阿七擦了擦脸上的汗渍,“今天喝得稍微有点多,等我洗干净后还给你吧。”
卡卡西望着她:“的确喝得太多了。”
心无芥蒂地打开别人家的水龙头,阿七弯腰掬起一抔水,漱了口洗了脸后,才继续开口,“是因为见到你们很开心,而且好不容易才回到木叶了,所以才会忍不住多喝一点。”
回答挺官方的。
卡卡西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宇智波的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依然是一头短发,但她的眉眼比起五年前的阿七要成熟太多。黯淡月色下的黑发少女嘴角挂着浅笑,漆黑的瞳仁假得像是缝在制服上的黑纽扣,苍白唇角的笑容很敷衍,发梢还挂着未擦干的水渍……明明是熟悉的外表却陡然觉得万分陌生。
之前在病房里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
“前辈,怎么了?”阿七将打湿的额发捋到耳后。
她并没有按照他说的那样直呼他的名字,又换了个称呼代替。
卡卡西没有过多纠结于称呼问题,只是将一只手插/回到裤子口袋中,另一只手指了指暗部大楼的方向,语气懒散极了:“是要去暗部大楼吗?我送你过去吧。”
阿七没有拒绝。
在心里,她觉得他的潜台词是:我正好有点事想要问你。
问就问吧。反正阿七也很习惯撒谎。
然而暗部大楼都近在眼前了,对方也没有要开口询问的样子,只在路上唠了唠些这些年的日常,既不会让阿七觉得尴尬疏远,又适当地保持着两人之间该有的距离。
最后的话题以阿七踏入暗部大楼为终结。
卡卡西笑眯眯地同自己的后辈告别,“那么,就到这里了,阿七。”
阿七转过头,回望着站在一隅暖黄灯光下的银发上忍,冷淡的眉目间忽然泛起一丝浅淡的柔和。她忍不住低声问:“为什么突然就退出暗部了,卡卡西,按照你的能力应该早就晋升才对……”
暗部总队长的位置按道理应该是他的。
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她也想过要有朝一日要和他竞争这个位置,着实令她苦恼了很长一阵子。好在后面收到了他退出的消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