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风尽(3 / 4)

快看,这就是咱们的康宁公主!”

呀呀——

“多亏了康宁公主,要不然我家里的粮食,还要这么一年一年的烂下去!”

呀呀——呀呀——

“谢谢康宁公主!”

“谢谢康宁公主!”

村中道路大多是羊肠小径,七扭八拐绕来绕去,祁霁抱着远离分尸地的想法一鼓作气拐过几个弯,直走到不知第几个拐口,还未转过身就忽然闻到股奇异的米香。

米香软糯馥郁,在二月寒风中温暖的几叫人生出幻觉,饥寒交迫的祁霁在米香引诱下快走几步转过拐口,甫一抬头就见那黢黑街巷上赫然亮着一只白烛。

白烛幽幽,晕出融融鹅黄光影,照亮一方狭小黑暗的天地,也照出一口氲着浓白雾气的大锅。

这口静静冒着热气的大铁锅被架在一个极其简陋的灶台上,在一片黢黑的山脉腹地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无人村落里,正我行我素地散发出清香——那场景别提有多诡异了。

可祁霁却像失了神,她走上前,窈窕纤细的身躯顷刻被包裹进浓白雾气,垂眸再看,那口直径足有五尺的锅里竟满是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白粥。

太奇妙了。

祁霁愣愣地看着铁锅中沸腾的白粥冒出色泽晶莹的气泡,气泡升起又破裂,升起又破裂,看至入迷时,竟连有脚步声靠近都未曾发觉。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街巷处便跟着浮出个模糊黑影,那黑影身量细长,一步三跳,看着惬意欢快,似是遇到什么喜事。

黑影走得不慢,不多时就到了近前。

离近了再看,来人腰窄肩直,玉骨松姿,看着挺拔漂亮,如寂寂夜里的一株秀木,竟分明是个少年人。

少年人肩头扛着把色泽明亮的黄铜大勺,口中随意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调,抬眼见有人站在灶前,当即精神一振。

只见他三两步走上前绕过灶台,隔着大锅对上正冲着白粥发呆的祁霁,先是定睛在祁霁脸上瞧了片刻,然后蓦地咧开一口白牙:“姑娘,要喝粥吗?”

蒸腾雾气中忽然闯入一个腰间系着襜裳的少年,少年肤色白皙,眉目清朗,唇瓣开合间声音清脆悦耳,恍恍如天上铃音。

他笑望着祁霁,双眸明亮如星,眼角处略微向下弯曲又向上扬起,平添几分纯然可爱。

好一个如梦的少年。

祁霁用迟滞的大脑想。

看着神情怔愣,对他的话丝毫不做反应的祁霁,裴环之心中就不由得发出一声满怀悲悯的叹息:这姑娘肯定是饿傻了。

于是他弯下身,从极其简陋的灶台下抽出只瓷碗,又将扛在肩上的铜勺放进锅中搅动一番,三两下舀出碗热腾腾的米粥,朝祁霁递了过去。

米香忽近,只味道就勾得祁霁肚子急不可耐地咕咕叫了几声,裴环之听见祁霁腹中动静,就又笑眯眯地出言邀请:“姑娘,喝粥。”

声音柔软轻和,哄着她似的。

少年伸来的手骨节匀称,映在烛光下连手背上的细小绒毛都根根分明,腕上缠了段乌黑的绑布,交错盘绕而上,勾出半截紧实的小臂,看着不算粗壮,倒也并不纤细。

“多少银子?”祁霁终于开口问道。

诡异的村庄,诡异的灶台,和看着纯良无害,可出现在此处就总叫人觉得诡异的少年,祁霁虽然很想就此离去,可饥寒交迫的身子却不由分说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裴环之一愣,又笑:“今日的粥不要钱。”

“不吃。”

大康公主怎可白吃别人的东西?终于得了个理由,祁霁当即转身就走,可脚下刚迈出去一步,就听身后人又道:“一文钱。”

对有些人来说,一碗粥就是一个恩情,世上多的是想挟恩图报的人,所以裴环之完全能理解祁霁不愿意吃白食的想法,虽说这粥确实不要钱,可夜黑风高的,若是跑到别处再遇上什么土匪强盗,岂不是更麻烦?

裴环之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麻烦,他顺从地开了个价,又将手往前伸了伸。

祁霁当真是饿急了,若这少年是真的心怀不轨,那在这无人之地,她实际上也无可奈何。想到这里,祁霁便也不再犹豫,又从包袱中摸索一番,放了粒碎银过去。

“这···”裴环之颇为无奈地看了眼灶上那一两银子,“姑娘,找不开。”

“算上这只碗的价钱。”祁霁又道。

裴环之手中的白瓷碗,口宽底平,是寻常人家中最常见的样式。

虽知祁霁大概是并不在意那点银子,但裴环之还是好心提醒:“这碗也不值。”

“是我的,就值。”祁霁不为所动,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可指尖刚刚碰到碗沿,只一瞬就又收了回来。

嘴角还挂着笑,险些将碗掉进锅中的裴环之:?

觉察到裴环之疑惑的目光,祁霁神情也变得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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