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未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再醒来时,白意洲正倚在床边,翻看着不知是什么书卷。
她没动作,只睁着眼睛看着他,这是的白意洲又恢复了独处时的温和带笑,安静且美好,只在翻页时眼睛眨一下,明明没怎么休息,却丝毫瞧不出疲惫。
看着他的眼眸流转,追随着书卷上的内容,那眼神明亮清澈,仿若是位不经纷扰,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公子。
安书未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是事情解决了吗?
“这是,打算看多久?”
白意洲突然发问,目光落下来,将安书未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
“哥哥,哎呀。”安书未伸手扯过书,挡了白意洲视野。
“你怎么发现我醒了……”
看书时听着一旁安睡的少女,呼吸声均匀,这突然变了节奏,很难不注意到。
白意洲:“听不到小猪打呼噜了,自然就发现了。”
“什么!我不可能打呼!不可能!不可能吧……”安书未不敢相信,由着白意洲捏捏她的鼻子,怎么会打呼呢?从小到大也无人提及,不可能吧,还是……劳累所致?
“好了,逗你的。”
白意洲看着安书未的小表情从慌张变得疑惑,立刻又气得鼓起腮帮。
“好呀白意洲!你!”
她不甘示弱,爬起身也要去够白意洲的鼻子。
白意洲就和两人小时候那样,逗她以后也宠着她,假装躲闪,安书未不费劲就将白意洲的鼻子捏成了猪鼻子。
“要是我成了小猪,你就是猪哥哥,大不了一起呼噜呼噜!哼~”
“也不是不行,只是……”
安书未腰间一紧,被白意洲一个翻身带着又躺回到塌上,才发现刚刚逗闹间,已坐到白意洲身上,糟了,打闹时全然忘记了如今两人的关系……
而白意洲居高临下地俯视,瞬间让安书未浮想联翩,她甚至感到无辜:“哥哥……我,”
白意洲顺势吻上去,轻柔得像落在湖面的针叶,荡开属于自己的涟漪。
但白意洲没有加深这个吻,安书未睁开眼,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歉意?
白意洲轻轻抚过沾有他气息的唇,委婉道:“只是……小猪,我们要换个猪圈了。”
安书未一听便懂,看来来人禀报的事情并没有解决:“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
虽说有听到些只言片语,但还是无法猜到具体何事,她从未过问白意洲生意方面的事情,从前有一种难以打破的疏离,再后来是出于本能的信任。
而在誉都的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中,安书未才真正意识到白意洲在这方面,不仅仅是擅长这么简单,安明予的离开使他不再只赚潇洒钱,她清楚的知道,白意洲在铺路,倘若在誉都的一切满盘皆输,这就是二人回北原的退路。
而如今即使大仇得报,以白意洲的格局,居安思危,他依旧不会放弃布这盘棋。
“嗯,”白意洲平躺下来,胳膊一伸,安书未便自觉躺了上去靠着,他不过是换了个姿势圈着她,房间里的□□却消融,两人声色正经得犹如端坐在仪式的桌案上。
白意洲缓缓道来:“先前借薛靳一事,我们优待盐贩,下平盐价,架空了以薛家为首的几家盐商,已接手东南部以及中部誉都周边的贩盐买卖,而西北部却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他们不靠海盐为生,他们有更便捷获取的池盐。”
“就是通过咸水湖制盐。”白意洲特别解释道。
安书未:“所以他们有独立的制售途径。”
“聪明,”白意洲毫不吝啬地夸奖,“这边的食用盐巴从炒晒到贩卖也都是一家垄断,这位戈老爷子对于企图恶意竞争的对家做事狠戾,对百姓却秉持价格低廉从不做假,即使那时宁西战乱,盐价也从未涨过。”
“都说无奸不商,可最终能长久的还是像哥哥你,还有这位一样,取之有道之人。”安书未夸个人都像是为了夸白意洲而顺带的。
“不止如此,戈老爷子与其发妻未育子女,也不曾纳妾,听闻二人恩爱得很。如今二人年事已高,便想趁还有精力时出去游山玩水,这生意就得找人接手。”
安书未羡慕的眼神是藏不住了,一世一双人,一时容易,一世太难,她不由得带入了自己,倘若数十年后,和白意洲也能如他们这般,也算圆满了。
“未未,不用羡慕别人,我能给你的定不逊于此。”亲吻额头,是承诺的签印。
“嘻嘻,我知道,”
感恩我们是拥有相同心性的默契伴侣,不困于情爱,却以它为滋养,所向披靡。
“所以……接手老爷子的生意,是哪里出了差错,我们一起想办法。”
“好,”白意洲心中虽已有些头绪,但,如今最好的锦囊就是枕边人,他将事情始末尽数道出,“老爷子要转手的消息一出,众人皆为利往,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