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做的事,从来只和男人们说,哪有咱们女人知道的道理。”
“你父亲如今官至刑部尚书,也没有透露信息给你?”
“父亲已经许久不联系我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秦王妃却不禁恻然,这才想起在她家里,她那利欲熏心的父亲也只不过把她当做一枚棋子,如今她在王府失宠了,棋子便也成了弃子。
她就坐在那里,整个人就像那秋末的残花,靠着那最后一点生气苟延残喘。
秦王妃心疼她,想着总归还有自己,到底她是秦王正妃,还是能罩着她的。
秦王妃留了她在静安堂吃早膳,饭后饮茶漱完口,她突然提起了王府后院一位孙宫人产女的事。
“我想着孙氏身份卑贱,她又不受宠,不如把孩子送到你膝下抚养。”
颜成壁安静的听着,脑海里却在回想孙宫人是个什么角色,秦王府后院女人太多,半响才从脑海里揪出来一个瘦弱木讷的女人。
她小产后,这妇人还过来看过她,倒是个善良的人。
孙氏原本是王府马夫的妻子,秦王有次酒后在后院碰着她,一时酒性上头便收用了。
只是马夫的女人哪里能入得了秦王的眼,本想给点钱打发了,奈何孙氏肚子争气诊出喜脉,就由王妃做主成了宫人。
她男人欢欢喜喜收拿了卖身契和银子离开秦王府回老家买地,只留下那孙氏留在王府里挣扎,可秦王又怎么会再想起这样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
从头到尾可怜的只有孙氏一个人罢了。
王妃想让她抚养孙氏的孩子是好心,只是这事她是万万做不得的。
正想着回绝,茯苓突然从外头掀帘进来回话:“王妃,前院有人来通报,说皇后身边的吴达来了。”
秦王妃听了皱眉:“他来做什么?”
颜成壁温声道:“吴达是皇后身边亲信,想必是皇后娘娘有事情,王妃不若去见上一见。”
秦王妃点点头,只是又见到茯苓面有难色。
她肃声道:“有什么话就说,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茯苓这才又继续回话道:“吴达请侧妃一同过去。”
秦王妃问:“你没和他说侧妃身子不好不能见客吗?”
“说了,只是吴达说要是侧妃不方便过去,他亲自过来也是可以的。”
秦王妃听了后看向颜成壁:“如此看来,倒像是奔着你来的”
颜成壁听了很是疑惑:“我平日与皇后并无什么交情?”
秦王妃冷笑:“我这侄媳妇和那皇帝侄子像了个十成十,看着柔弱似乎任意拿捏,其实一肚子自己的主意。”
颜成壁只静静听着,最后到底还是跟着秦王妃去了前院堂中。
她跟在秦王妃身后,见到了那位吴太监,面白无须,身形适中,瞧着倒是和气的模样。
正坐在黄花梨圈椅上喝着茶,见着秦王妃和颜成壁从里面过来,他立马起身躬身行礼道:“奴才吴达见过王妃和侧妃。”
秦王妃坐在上首主位,颜成壁坐在了她下面的位置。
秦王妃笑:“说不上什么打扰不打扰,只是公公这么早过来可有用过早膳,不如先在我府内用过早膳再说?”
吴达低头笑道:“娘娘心善怜爱奴才,只是奴才无福,在宫里已经用过了。”
颜成壁温声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劳烦大人不辞辛苦过来一趟。”
吴太监这才面向她道:“皇后娘娘听闻侧妃精修佛法,所以想请侧妃进宫给娘娘讲授佛法。”
秦王妃不解道:“朝京城的庵庙不少,说得上名号僧尼也有许多,怎么偏偏要找她?”
吴太监愈发恭敬低着头道:“主子的心思奴才也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亦或者是不能说。
颜成壁打量着吴达神色,努力从他脸上里面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只可惜这太监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十足一个人精模样。
若是在以前皇帝还是小孩,秦王妃到底可以一口回绝了皇后。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虽然秦王仍然大权在握,可这几年皇帝成人后慢慢接触政事,竟然也有了和秦王分庭抗礼之势。
纵然是秦王在这里,也要顾忌几分皇权。
最后还是颜成壁朝吴太监道:“劳烦大人稍等,容我回去换身衣服再去觐见皇后。”
吴太监点头说在王府外等她。
回后院的路上,秦王妃面色忧虑:“我总觉得你不该去,王爷这几日不见回府,连带着那些幕僚府兵也跟着不见踪影,皇后这时候宣你进宫只怕不是好事。”
颜成壁倒是平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毕竟她是皇后,总不可能真违逆旨意。”
颜成壁的礼衣早由望月让人送到王妃的院子里,她就在秦王妃的院内换好了礼衣,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