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似平静,却如寒风刮骨。
“我在远处盯着,公子不允许我插手她的事,所以……”
胡狄虽从未和阿巳交过手,但是他不觉得阿巳会在打斗中输给孟修。
“胡狄,你近几日,应该不全然在盯她吧?”
褚西沉往前行了一步,负手睨着他,淡露不善
胡狄下意识将头埋得更低,虽不知道是如何被察觉的,但是擅离职守这件事是事实,褚西沉的眼中揉不得沙子,更容不得狡辩。
“胡狄怠慢了,请公子责罚。”
他将手中的重剑平举,整个人矮身跪下,用力颔首。
褚西沉走上前,抬起手将那胡狄手中的剑瞬间拔出,那剑锋出磨出了星火,顷刻的滚烫下,胡狄的手纹丝不动。
他居高临下看着胡狄,将剑柄对准胡狄面门,启唇道:“我允许你有其他打算,但不得擅自行动。”
胡狄后背硬朗,跪立得纹丝不动,一脸沉重,闻言,便讶然抬头。
“昨夜步荷在府中被人为难,属下这才……”
他解释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于是闭了嘴。
“罢了,不得再有下次。”
胡狄重重应到,眼中更多是一种不解。
若是在平时,少不了一顿责罚,至少能让他皮开肉绽痛上了个半月。
这一次……褚西沉倒比他想象中,多了些厉色,但又同时多了点人味。
“退下吧。”
褚西沉将手中的重剑重新扔给他。
胡狄起身接过,让剑入鞘,长躬一鞠,转身离开。
*
阿巳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齐府来的马车,那车夫认得她,她直接飞身进了马车。
“是长映河上有什么变动吗?”
她开门见山地问向步荷。
步荷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今晨去采买的时候,发现有人开始在桥上测量,河里打了桩子,昨天都还没有呢。”
“你今天清晨看到……也就是说他们一夜之间就能开始打桩子?”
阿巳静默地想着,觉得这速度比她想象中的快多了。
步荷担忧地点点头,“阿巳,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阿巳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转而说道:“关于长映河上修筑的楼阁,你可还听到什么别的?”
步荷回想起自己听到的消息,恨得牙痒痒。
“他们贴出了告示,中秋之夜,会送来一批倾国倾城的美人……兴许,这修楼阁之人,是想做些皮肉生意。”
阿巳沉了眼色,若有所思地点头。
果然和上一世的情况有些类似,但上一世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一批美人,而只有亦人一人,这楼阁就是为她而建。
之所以建在河心,是为了不被人轻易窥伺,好满足那些显贵们的奇怪偏好。
“中秋……”阿巳不住重复道,然后心里在默默算着还有多少日。
“算起来还有两天。”步荷补充道,她今日在帮大师傅做中秋甜点,自然记得清楚。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步荷,回去代我向大师傅问好。”
阿巳看到步荷身边的一个包袱,便知道那是给褚西沉带的冬衣,稍微确定了一下,便带着包袱跟步荷道谢,下了马车。
没走多远,步荷连忙在身后叫住她:“阿巳,大师傅问你今年想吃什么口味的月饼?”
阿巳回头,抬手轻挥,“让他帮忙做点栗子和秋梨味的吧。”
这是亦人和步荷最喜欢吃的口味,如果不出意外,她今年的中秋有绝对的把握将亦人救出。
阿巳原本应该带着秋衣去找褚西沉的,但是正好路过了靖王的小院子,想了一会儿,就调转了方向去敲他们的门。
开门的正是她之前见过的陆知瑶身边的婢女,她行了个礼。
“奴婢有个口信要带给靖王妃,姐姐帮通传下可好?”
那婢子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远处传来陆知瑶的声音。
“阿巳,你来得正好,我从府中带了些好茶,你一同来尝尝。”
那婢子感到有些疑惑,但是不便多问,欠了欠身,将门打开请阿巳进来。
这院落不过是个临时落脚点,面积不大,但是却装饰得十分用心。
“这院落的花倒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
阿巳看着院中花墙,是缤纷色,枯枝残叶早已被人清理干净。
“是景藤命人连夜打理的,我之前提过一次我喜欢丹桂和三角梅,他就……”
陆知瑶从石凳上起身,走了过来,眼中含着温柔的笑。
“靖王殿下对你倒是挺上心。”
阿巳随口评价道,却发现陆知瑶闻言却有些愁上眉梢。
“他虽平日里喜怒无常,待我倒是用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