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事对王大人的利害关系,和哥哥们说那样的话,可能在开玩笑吧。他怎可能真昧了我的东西,据为己有?”
语罢再一摆手,不回头地走远了。
自己还是低估了罗义的无耻程度,但关秋屿也没害怕罗义这一招。
他今日转交的图纸,都被记在心里,现在没了,回家再画一幅便是。
家中没有油灯,关秋屿前两日想赶工,熬了两晚,已把县衙提供的灯油都用完,手里也没钱买,只好厚着脸皮到吴大哥家。
吴奇得知关秋屿的难处,二话没说,出门到附近农户挨家收集,终为关秋屿找到一小罐灯油。
“多谢吴大哥支持。”
关秋屿把灯油倒进灯盏点燃,又在地上铺好一层油纸,趴着专心作画。
吴奇也蹲在旁边,看关秋屿横横竖竖地画,直摇头说看不懂。
如此到了后半夜,吴奇侍奉关夫人睡下,又来关秋屿这里关心制图的进度。
关秋屿正好完成最后一笔,抬手抹了额头的汗,爬起来长舒了口气。
“秋屿,你这就完事儿了?可你这图与我前日在县衙看的……差别挺大的!”
说着,吴奇举起油灯,指向纸面上一条竖线,“我记得县衙那图密密麻麻,你这张倒是简单不少,所有竖线只三十来条吧,这确实是完整图纸,没有问题么?”
关秋屿收拾好绘制用具,回答吴奇的疑问,“嗯,没问题。”
“可是……”
吴奇还欲说什么,关秋屿往他手里塞了只熟土豆,吴奇又伸出另只手指向图纸,关秋屿把用尽的灯油罐子塞给他。
“秋屿,你让我说完!大家推举你和县衙对接工程,是对你的信任,可你有困难,一定要说出来,行么?你这图纸它明明就不完整,只是个粗略图。什么东南地区的先进水车构架,难道是你杜撰的?”
“不是杜撰的,我真的见过东南地区的水车。但王营只给我三日,我不可能画出完整图纸,便想先画个大概,等明日去县衙,我会当面向王营讲述细节,会给王营解释所有的疑问。”
关秋屿口气笃定。
吴奇动了动嘴角,再想说什么也开不了口。
如果关秋屿都画不出新水车图纸,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是爱莫能助的。
“希望你没骗我……那明日,我找几个人陪你一道去县衙,给你壮壮气势也好。”
关秋屿摇头笑道:“真不用这样,你和大家在家中等我好消息。”
时辰不早,他请吴大哥回家,回头又找了块蓝布包好新图纸,抱于怀里,便靠在母亲床下入了睡。
天明,他独自上路,到村口碰上吴奇和其他几人,实在推辞不掉,只好请大伙同去县衙。
但到了县衙大门前,除了关秋屿,其他人还是被衙役拦下,却说什么都不愿离去,坚持守在门前等关秋屿出来。
关秋屿拱手相谢,随衙役进大门,没想到迎面碰上的又是罗义。
从罗义面上的诧异来看,大约也没料到关秋屿今日会现身县衙。
“老儿答应公子帮忙转交图纸,如果王大人那边有答复,老儿自会转达,可公子今日又来,便是不信老儿?”
罗义皱眉怒道,往关秋屿逼近一步。
关秋屿浑不在意,想起昨日听说的事儿,自顾笑了,便叫罗义更不自在。
“罗公说话算数,晚辈当然相信,只是,我受博县农户委托,受王大人之命,绘制好了新图纸,只有当面听过王大人的意见方为妥当吧?”
罗义哑了口,眼神示意旁边的衙役,又想像上次一样对关秋屿动手。
这时却听院子深处响起王营的喊声。
“住手——”
王营快步上来,罗义和衙役自然不敢再有动作,乖乖站到一边颔首。
关秋屿行礼喊一声“王大人”,王营亦没废话,吩咐罗义到公堂上准备准备。
“不知大人有何安排?”罗义疑道。
王营回:“正好关公子也到了,他是懂些水利的,本官就请他一起品鉴罗公的新图纸吧?你昨夜不是上呈了一份图纸?”
又回头看了关秋屿,想起什么,“关公子是否也带了图纸来?请随本官到公堂上去,等看过罗公的,再看看公子的。”
关秋屿点头,跟在王营身后,谁都不看,脚步走得稳。
倒是走在最前的罗义,频频回首望他,眼里有明显的尴尬。
到了公堂,关秋屿站定,听王营说,让罗义先展示图纸,依旧没吭声。
罗义却不安分,推说关秋屿才是事件主角,把机会让给关秋屿。
王营出面定夺,机会最后落在关秋屿头上。
关秋屿不急不慌,小心把图纸铺在公堂地上,立刻引来堂上众人喧哗。
然而众人的反应都在关秋屿的意料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