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一切被他简单带过。
“不过偶然得见,因高大学士的见解十分独到,且自成体系,便私下里看过一遍又一遍。不怕兄台笑话,高大学士的每一篇新解,我都能背诵。”
“原来如此。”
对方眼中流露敬佩,忙端起茶杯,要敬关秋屿。
“那算是巧了,兄台来这间茶楼,就是来对了。”
听他说完,关秋屿愣了下,接着就见二楼其他位置上的人都往他这边围拢。
“各位……”
“关公子不必紧张,咱们几人和你一样,都是高大学士的拥趸,因为和外面某些士子观念不和,才喜欢来这间茶楼聚会。”
刚才和关秋屿搭话的书生,穿一身举人服,说着忽然一顿,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一旁的茶楼老板拱礼,道起了歉。
“要请老板见谅,我等完全不敢嫌弃您这生意不好,绝对没那个意思。”
茶楼老板蓄了络腮胡,稍微捋了捋,眯眼回礼,笑道:“误会不误会的……我自己的茶楼自己知道。既然大家喜欢来此,便是我的荣幸了,那咱们就都不嫌弃彼此!”
他坦诚的态度,惹得一群人齐笑。
关秋屿看着他们开朗不羁的表情,也有了一点放下心防的想法。
但想法只要一点点,并不能让他拥有对外人袒露真实身份的底气。
“对了,咱们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儿,叫‘心贤会’。你如果感兴趣,愿意来参加我们的讨论会,都可以直接来这间茶楼。”
坐在关秋屿近旁的士子介绍起来,“我是北面肃州来的,姓古,名毕,还没请教兄台何许人?”
“苍州关秋屿。”
关秋屿从善如流,没有半点犹豫。
或许京城关家是为许多人知道的,但苍州关家……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果不其然,古毕听了只是微微点头,抬手拱礼,便起身走去其他桌与人相谈。
关秋屿目送他走开,暗自松了口气。
正低头端茶,听见窗口传来王润的小声惊呼。
“高大人出来了……”
关秋屿立刻站起来,快步站到窗前往下巡视。
闭了好几天的衙门在这时总算光明正大地打开,只是,高岳却不是一个人走出来的,是被两个官差架着胳膊,半拖出来的。
王润比关秋屿跑得快,噔噔地下了楼,直奔着登闻鼓院前去。
负责拖高岳的官差,问清王润是高岳的朋友,就将高岳交给王润。
“既然是高大人的朋友,你一定好生带他回家,更要劝他保重自己。他一个读书人,瘦了吧唧的,能扛得住几顿打?”
“他挨打了?!”
王润惊讶瞪眼,又回头再高岳身上扫了一遍,竟没看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正想把里面的情况问个清楚,官差自己先叹息着交代了。
“可不是挨打了么?高大人敲登闻鼓,拿几本奏折,要告户部刘尚书……您来说说看,人家刘尚书升内阁首辅,是皇帝钦点过的,现在高大人一闹,不是当众折了皇帝的脸面??”
关秋屿赶到得稍晚一步,正好听到官差这番解释。
他往高岳打颤的膝弯看了一眼,一把拉住还想和官差讲理的王润,轻轻摇了摇头。
“先送高大人回家,他伤得不轻。”
说完,他也没管官差过问他的身份,直接弯腰打算把高岳背起来。
“我来。”
王润坚持,在关秋屿答应之前,已经将高岳背在了背上。
“小心一点。”
关秋屿跟在两人身后叮嘱,双手护在高岳肩膀两侧,半点不敢放松。
王润的马车就停在茶楼门前,等坐进去,关秋屿想起个问题,只好晃了晃高岳的胳膊,问他家在哪儿?
“我有什么家?没爹没娘,连巧云也不要我了……”
高岳嘴里含糊不清,居然在这时说起一口苍州话。
王润双眼怔住,侧头看关秋屿,“哥听懂了?”
关秋屿在苍州生活了几年,却是半句苍州话都没学会,此时面对高岳的乡音,自然是抓瞎的状态。不过,他听出话里的一个名字,像是女子。
“巧云是谁?”
王润哪里知道,只能摊手。
“大约是高大人钦慕的女子,却把高大人抛弃了吧。”
此言一出,马车里的气氛不由得悲伤。
关秋屿保持着沉默,终于在脑海中翻找出“巧云”这个名字代表的人物。
还真是个女子,也和高岳之间有缘无分。
正想着,高岳迷糊着翻了个身,口中骂了一声。
“谢淮,无耻。”
“……”
王润听着更加疑惑,因他知道谢淮是谁,但又理不清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