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币上的求救信号被他们发现了,潘生被打断了腿现在生死未卜,她自己被伤了三个手指,也许无法再做荷官,对于陆秉坤来说,她在这个园区已经不具备任何价值了,但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像传说中其他逃跑的女人一样,被卖到红灯区,或者直接被动消失,她竟然还可以坐在这里养伤上药,这发展竟然令她觉得困惑。
许是他做了什么她还不清楚的事情,察觉他没有想和自己说的意思,安娜看着安俊才也包着纱布的手指暗暗揣测着。
这个人对她很好,她感受的到那份区别于其他人的好,但是她从不敢对他付出信任,毕竟如果没有他,自己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他用受着伤的手为她上药,莫名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处境,继续出声问他:“你的手指怎么也受伤了?”
安俊才抬起头看了安娜一眼,继而又低下头去,没有做声。
“潘生他......”
“梁安娜,顾好你自己!”这一声竟然带了些愤怒的味道,野蛮的打断了她的话。
安俊才刷的抬起头,定定的直视着安娜:“梁安娜,在这里,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安娜瞬间清醒,自己又不自量力了,她总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在哪里,也总是忘记他也是这里的人,是个,她不能随意招惹的人。
“对不起,才哥。”她有些胆怯的低下头。
安俊才皱紧了眉头,视线并没有从安娜的脸上移开,他想多提醒一下她,在这里一切的逃跑计划都是没有办法成功的,民众,警局,海关,甚至是政府都有他们安插进去的人,在整个东北部,几乎连缅甸政府都不愿意多管,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张开口。
这黑暗的世界,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会看紧她,不会让她再做出什么傻事的。
她想走,他来想办法放她走......就是了。
低下头继续帮她处理伤口。
“我会......被卖或者......被打死吗?”
“不会。”安俊才说的斩钉截铁。
安娜一怔,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来,她又看向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半响,只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才哥,”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的手,又添了一句“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直到处理好,安俊才站起身来才继续理她:“你乖一点。”
“嗯。”她似懂非懂。
她的身体被笼罩在他投射出来的阴影里,头顶上的灯光瞬间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安俊才紧紧盯着她的头顶,“今天......我对你动了手,很抱歉。”
“我明白的,你也身不由己,”更何况,你还为我受了伤。
“别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交给我,我会帮你安排。”
“嗯。”
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他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她,“自己藏好。”
安娜伸手接过,里面是几包姨妈巾,一袋面包,一瓶酸奶,一些消炎药和止痛片。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安娜觉得自己有些难过,也许是为她自己以后泥潭一般的人生,也许,是为他。
安俊才,安娜想,她的心或许有些生病了。
安俊才离开的很快,不久就来到了陆秉坤的办公室,抬起手敲门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梁安娜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像是天上闪着光的星星,干净的让他惭愧,他卑劣的利用了她缺钱的处境,带她来到这里,来到他身边。
梁安娜,其实完全可以选择相信他,虽然他着实卑鄙。
敲门进去,陆秉坤正在里面等着他,他倚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目光扫过他受伤的手,似是嘲笑一般开口:“在这谈感情,你是嫌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