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到这里想干什么,”他把她拉到会场最偏的被移动屏等各种东西遮挡住一个角落,并随手提了把椅子放下说:“那都是你的想象!我可以同情你的遭遇和痛苦,但是檩耀的人知道你是我的员工,你惹的事就会被算在彩宫头上。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我明......”小水刚要说话就被旁边的音响震得一哆嗦,难怪这里没人,因为就在音响边上。
这声试音的“喂”也吓了屠衎溦一跳,他转头看了看音响又将椅子往远挪了挪,说:“你就坐在这里,站都不要站起来。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怜星的助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是想问这儿的人你是不是都认识?知不知道有个叫邓子仪的?在这些人里吗?”
屠衎溦原本已经准备走了,听她提起邓子仪就猜测着问:“林娜佳让你来的?”
“娜佳?为什么是她让我来的?”
“邓子仪就是她逃婚的那个前未婚夫。”
难怪觉得在哪听过!“哪个是他?”
“他家和檩耀并没有生意往来,” 他虽然不觉得邓子仪会来,但还是回头扫了一圈,一边看一边说,刚说到“应该不会......”时正好看见邓子仪那张玩世不恭的脸。“还真来了。”
“哪个?哪个是?”小水立刻就违约地站了起来。
“森绿色衬衫没有系领带。”
听他这样说,小水倒才注意他今天难得穿得这般正式。“明白了。”说完就作势要奔着邓子仪去,完全就没把刚答应了屠衎溦的话当回事,甚至都不想等他走。
“你——!”他瞪着眼睛以为可以起到震慑作用,然而,看都没看他。“西丁水!”只差一点他就能把她抓回来,可此时主持人已经登台,这个角落虽隐秘却就在台子左侧,他若动作太大一定会引起来宾的注意,所以也只能作罢,尽量沿着暗处悄悄走了出来,等回到座位,才不动声色重新定位小水的位置。
而此时的小水已经大摇大摆地怀抱她的格子外套、穿着她的连帽衫牛仔裤戴好眼镜手套坐到了邓子仪那排最靠边的椅子上,虽然在一众正装中她的存在格格不入,但因为主持人风趣的开场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这才让她免遭周围人的议论(主要也是因为他们不认识她,从心里觉得她不值得被八)。没一会儿开始播放视频了,灯光也随即暗了下来,小水看准时机迅速弯腰移动到邓子仪身边,但他身边没有空座,她就像有病一样打了一下邓子仪的手之后就直接穿过了这排,惹得整两三排人侧目(其中就包括坐在邓子仪前两排——也就是第一排——的屠衎溦),搞得邓子仪也莫名其妙,他虽说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却单单不是个情债缠身的人,这是得罪谁了?他看看左右,想知道是不是黑暗中当了谁的替罪羊?可身边人也尽是一脸无辜。
再看得手的小水,她本想跑回屠衎溦给安排的藏身点暂避,可一转头才想起自己横穿了会场想再回去除非从后面绕,否则必然要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成为屏幕上一个移动的黑影。她就算再虎也傻不到这个份上,所以索性掉头向后出了门,走廊上明亮但也并不安静,总有人拿着东西在这个T形走廊的头上走来走去,小水看不见他们的起点也看不见终点,只能看见他们出现在与她所站的走廊等宽的这一段上,忙忙碌碌地不知在准备什么?
小水把邓子仪的红绳缠到手腕上,无聊又好奇地走上前去看,还没等走到尽头就瞥见了气球山,原来林烜鹜把发布会和冯昳繇的生日宴分设在了两个厅,小水原以为他只会在发布会结束之前说上几句虚话秀上一波恩爱,没想到还真是要大办。若小水不知道他们的情况,说不定还真要为这爱情感慨一番,可正因她知道他们长不了,才更为眼前的用心惊诧。
“啧啧!”她砸着嘴感叹:“又免不了要听屠衎溦的冷嘲热讽了。”
可用心归用心,这筹备工作也着实开始得晚了些,一屋子粗数也有二十来个工作人员,布棚景的、布地景的、摆花扎气球的,排桌排椅、打扫卫生、调试设备的,已不可开交到会相撞的程度,而且大概他们彼此也不都认识,所以即便小水贸然走了进去也没一个人抽空拦一下,就让她旁若无人地循着声长驱直入到了本不该有外人在的巨屏后的准备室,听到了一段更不该被听到的对话。
“烜鹜,那边不能没有你,这儿你不用管了。”一个厚重且充满压迫感的的中年男声略带不耐烦地说。
“爸,这事是我没安排好,不怪繇繇。”
“你不用替她担,酒店明确说是接到了取消的消息,而且经理还亲自与她本人进行过核实,”又换成低沉的中年女声了,但不同于之前的中年男,她的语气里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没有责备也没有怜爱,仿佛只是个事件的叙述者、故事的旁白,“若不是我来得早,你想怎么和宾客交代?”仿佛她问这个问题是真的在等一个可行方案。
“......”
有人说了什么,但声音很小,小水没听清,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