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院中,微微一嗅便是浓重的香火气,只不过可能是同时点的过多,有些刺鼻。
墨临接过檀香,没有任何动作,直直的将香插|入香坛中。
除了福棉二人,所有人都像是进入什么虚无界似的,一脸餍足。不论大人还是稚童都咧唇笑,眼神炽热神圣。
第一阁神像殿前,有两个道僧,像是在负责洒扫。还有一穿着奇异不知是何打扮的人,坐于神像殿内,手上执笔应该是在登记着什么。
福棉瞟过一眼,随手从香坛下抽出一本经文册,徐徐上前低低询问道:“小师傅,我们二人想问问哪段经文能求子?”
那小道僧抬起带着些诧异的看着二人,随即在那头的道僧轻咳一声后又恢复如初。
福棉觉着自己的脸都要笑僵,她顿作恫心疾首模样,哀哀戚戚道:“小师傅,你二人是看出我们命中无子吗?”
福棉瞬时松开挽着墨临的手,便要夺过他手上的扫帚,求他问道。
她这哀哀戚戚哭诉的声音不小,很快便吸引来不少人驻足。福棉哀婉地倒在地上,抓着扫帚柄,口中念叨着:“求您告诉我二人,莫要再耽误求子的时辰。”
墨临陪着她蹲在地上,虚掩着手状似亲昵的安慰。
而一抬头,围上前的人均是歪着脖子,笑还未来得及收回,哭却已经赶上了趟,总之很是扭曲的面容表情。
人群中不知是谁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不禁哭出了声,登时原本还在扭曲线上的人也跟着哭泣。
霎时,就在廊柱下一群人哭成一圈,引得更多人寻着声音前来。
“啧,这是做什么?怎么还给哭上了?”
“不懂,但这集体哭丧的架势从来没见哪个仙官造成过,这福棉也真是奇了。”
“无妨无妨,管她是哭还是笑,我只在乎那些注码!我的押赢!”
符箓这边,就见哭过后的人明显呆滞一瞬,随即清明神思,窃语问道:“姐姐,你所求为何?可还有些印象?”
那孱弱如柳若风般的女子捂着唇,无力的摇摇头:“应是体劳神累,忘记了去。”
后边亦是云云:“俺一个大老粗人为啥要求神拜佛的啊?见着鬼了真是。”
言语高声者不乏,于是原本诡异的人形这才缓和变化有些人气儿。
福棉早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半点灰尘都未沾染,无辜道:“小师傅,你看这怎么办嘛?”
墨临站在她身后,将另一侧的道僧给堵了个严实,直直看向小道僧像是在逼问一般,不给他改答案的机会。
那头道僧已经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众人,将其引到一侧的偏屋内休息。
“施主,经文中并无求子所言。若是二位因此而来,那便只得原路而返。”,小道僧叹息一声才道。
福棉将经文拍在手掌内侧,又随之一副凄哀模样。小道僧见状瞬间摆摆手,连忙道:“施主施主,您别急。有些事急不得,越是急躁越起到反作用。”
福棉白皙腕骨抬起,轻揉了揉水雾蒙蒙的眼睛,听她道:“小师傅,您有所不知,我们二人已成婚多年,亦无所出。家中长辈近些年因此颇有微词,我念着夫君待我良善,吃着苦药,念着经文,却一直无用。就在前些日子听闻长安庙所求事事灵验,才想着最后试上一试,不曾想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