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见一匹马风驰电掣呼啸而过,“哒哒哒”有节奏的马蹄声和女子“啊啊啊”尖叫声混在一起。很快他们就跑完了一条街道,来到了主路上。
马终于减速了。
她整个人也快脱力了。
花惊初浑身都是汗,半倚在他的背上。将身后的包裹解下来抱在胸前,充实感让她好受一点,可他似乎有些不自然。
再往前一条街就是考场,这边堵了好多轿子。骑马倒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们在人群中和轿子空隙间穿梭。大鼻孔的速度很慢,这会儿应该是骑者最舒服的状态,可她明显观察到——他的姿势反而越来越僵硬了。
花惊初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你怎么啦?”
她不敢太大声讲话,尤其是和他如此近的距离,好像大声讲话就会被发现水牢一夜和下药的始作俑者是她。
韩陌微微侧头。
她见到——他如玉般白皙的侧脸,鼻梁上微微渗出薄汗。脸颊也是一种不自然的红晕。上天竟然会塑造如此清冷的美人,他精致的下巴紧绷,眉毛根根分明被汗水濡湿后带着一股勾人的魅感。只是他那双雾蓝色的某种一丝无奈和谴责,像是在说,“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一只手指向自己,花惊初有点惊讶。在他略带斥责的目光中首先是怂,怂完了下一秒却膨胀起来。想要掩饰得嚣张道:“我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好像我侵犯了你似的……你可别啊,我怎么会……你别真误会了。”
越说越乱,越说越心虚。两个人各怀心事,但同样都脸颊爆红!一个赶紧扭回头,一个赶紧低下头。低下头的人心虚加好色,心跳个不停。扭头的那个人神情复杂,一脸难以言说的羞恼和压抑,咬唇勒了一下缰绳。
速度快的时候,重力向后还感觉不到什么。可马速度一降下来,韩陌就感到身后有一个粗#硬的东西在不停顶他,而且还是十分私密的角度。
都是男人,哪里不懂?
他立刻想到了什么,红着脸咬牙,觉得既屈辱又难为情!可这种事对于他来讲,无异于暴露自己的弱点。于是只能挺直腰尽量远离,可她偏偏贴得更近,那中一戳一戳、被一顶一顶的感受就更强烈了。
忍耐了很久,直到她问出来那句话“怎么了”,韩陌当她是意识到了不妥不会再这样对他,可紧接着她那种肆无忌惮、张牙舞爪、有恃无恐的回应和举动,又让他立即明白——
她就是故意的!
怎么能,用这种方式?
韩陌承认自己对这个女孩的了解还流于表层,实际上她还是那个水牢中对他上下其手、不知廉耻的女子!他对她的好感似乎下降了,但又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种东西让他第一次觉得憋屈。
“好了,就是这儿。”
花惊初看到了考点,周围有不少衙役在维持秩序。他一勒缰绳,马停住了。她是觉得大鼻孔这么执拗难驯的马竟然对他如此顺从有些奇怪,但马上要考试了,想这些无用。于是翻身下马,仰头笑着感谢道:“多谢公子啦。”
韩陌冷脸:“……”
她:??
刚才那么温柔的一口一个姑娘,怎么突然这么冷漠?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花惊初挥手的功夫,尘土飞扬甚至有灰尘飞到了她嘴里。一人一马直接跑远了,留下来的似乎只有对她的嫌弃。
“莫名其妙!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她抱着包裹,里面装着笔试用的纸张砚台。硬物硌得她不太舒服,又换了个姿势,拎在手中。
往周围看学子们正井然有序的在排队。
陈宝珠打招呼:“嗨。”
她凑过去:“嗨。”
啥也没说呢,陈宝珠一下将她拽进队伍里,排在前面的位置。花惊初汗颜,小声嘀咕:“这不好吧。”得到的回应是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