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点儿。
白愈道:“不饿。”
陈霜凌:“那点心怎么样?”
白愈摇头。
陈霜凌循循善诱:“梅花糕还是桂花糕?”
白愈:“……梅花糕。”
陈霜凌:“配个茶点吧?”
白愈又摇头。
陈霜凌再度循循善诱:“竹叶青还是碧螺春?”
白愈:“碧螺春。”
陈霜凌嘴角挑起笑容。
“不用觉得麻烦我,吃点东西吧,过不了几天,那家伙要闹事了。”
她向外招呼一声,侍女应下来,不过片刻就敲门,说是厨房备好点心了。
陈霜凌将门推开一人宽,遮挡侍女的视线,侍女统一着了蓝色服饰,束腰窄袖,白色领口处绣着水纹。
又是水纹。
看起来太守在上任之前就没少做准备,暗里养了不少自己人。
侍女低着头,只觉入目一片红色,倜诡的体香淡淡袭来,紧接着,对面伸来一双瘦削有力的手接过漆盘,就转身步入房内,她又关好门。
陈霜凌返回床边,按住白愈,投喂。
真让人开心。
她笑着。
虽然现在她的目标似乎并不明朗,走一步看一步,但对于把玩白愈这事,她来了兴致。
她用木勺挖下一块糕点,递到白愈面前。金黄的梅花糕缀着红枣和干花,香甜软糯。
白愈尝试拿过勺子:“我自己也可以。”
“不可以。”
陈霜凌的语气不容置喙,“吃吧,好不好?要是不甜,我就拿人问责。”
白愈咬下去。
“甜的。”
他又说:“阿霜,不要闹。”
这里不是陈府,也不是苏州宅院,哪儿能说问责就问责。
“我可不管。”陈霜凌又递上梅花糕。
这几口下去,白愈快噎过去,陈霜凌还是执着投喂糕点。
白愈抬起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陈霜凌含笑不语。
白愈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得叹气,缱绻地唤道:“阿霜……”
陈霜凌这才极其满意似的拿过茶杯。
喂白愈喝水,就像在浇一朵花。
真有趣。
“现在我们该解决眼下的困境,然后原路返回,寻找沈府蓄意抬高物价的证据,是不是?”白愈抛出话题。
“是。”陈霜凌笑着点头,“沈府与交货人签了单,他们定的价就是最低价,虽然我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手段,总之,大家都挺有心眼的。”
她把茶水送到白愈唇边:“来,再来一口。”
白愈低头抿茶。
陈霜凌诚心要取乐,故意将手腕子往上那么一抬,呛得对方又要咳出血,白愈被强硬扣上的耳坠,此刻风情万种地摇曳。
她俯身用指尖挑去他唇边茶渍,音色缠绵:“先生知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呢?”
白愈偏过头来,因着剧烈咳嗽过的原因,他的眼尾还漫着一层薄红。
“你发什么疯……”
陈霜凌笑得越发灿烂,捧起他的手抚在自己脸侧:“先生说教人时很好听,改天一定找个机会让你好好骂我。”
白愈紧紧抿着唇,然后气笑了。
“呵。”
陈霜凌忙敛起神色,半是认错半笑道:“我知道错了,不要生气,再不逗弄先生了。”
不逗弄?不可能。
“哪儿稍来的痞气。”白愈放下手,无奈道。
他想揉揉额角,抬手间却见血色,问她:“伤着了?”
陈霜凌这才想起自己耳朵被刺了一回,大大方方撩开耳畔的发丝,可怜巴巴地诉苦:“你看看,疼坏我了。”
白愈再了解她不过。
“我给阿霜吹吹?”
“好啊。”陈霜凌兴冲冲地将头埋得更低一些,随后面上被覆了什么东西。
陈霜凌拿下一看——
一本算学书。
“……”
他到底哪儿来那么多书的?
最后陈霜凌当然没有看,并且美其名曰道:“不是不看,是时机不对,等我们回了京城,我留在宅院陪你过年,到时候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白愈这才将书收了。
“两年前,你同我在院里系祈愿带,你还问我会不会一起过节,现在又快新年了?”
“嗯。”陈霜凌点头,“年嘛,每年有的。”
话一出口,她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又补充道:“我们都认识一年了。”
“我们认识十六年了。”
陈霜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别总记挂着过去。”
她本认为自己会心中一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