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生风赶到室内。
癞皮蛇还没等到小老婆出来,先等到了个男人。他十分不悦,酒意顿时醒了大半:“臭道士,我给你几分面子,你就目中无人!胆敢……”
李浊清打断他的话:“你也配称人,不过霸占漳水,作虐凡人的孽畜!”
李浊清的骂人也是文绉绉的,但不妨碍癞皮蛇生气:“放你娘的屁,老子是神,是漳水的王!”说完就放出兵器,与其打斗起来。
以这一人一妖之力,将整个内室拆穿,小蓝鱼在主殿,忽然一墙壁倒塌。她忙跨过去,见李道长和自家大王打起来了,琢磨片刻,她帮忙只会被揍碎,还是救娘娘吧。
九娘娘比她更容易碎!
郑瑶被小蓝鱼飞速拉走。郑瑶没想到危险情况下,她能来找自己,现下却也无法细想这些,便道:“我忧心大王,站近些看看。你为我护法,大王胜了,我给你求赏。”
小蓝鱼劝她别去:“您跟大王又不久,再说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我。”
“不,我痴情。”郑瑶执拗道。师父伤势未痊愈,又为她而战,她实在不放心。
小蓝鱼一脸:???真的么?
但她还是照做了,护送郑瑶上前,此时二人身上皆渗血受伤,但李道长的血迹更多。
癞皮蛇执长刀,狞笑一声,张口吐出一股深绿色的浓液。
小蓝鱼结起薄薄屏障:“娘娘咱们快走,省得殃及池鱼。您再不走……我可要走了。”
郑瑶没有说话,她的心神已经被这场厮杀紧紧扣住。第一次见超出人力的斗法,却是关乎她亲近人的生死。
李浊清咬破舌尖,为自己结出带着血雾的盾。他修为本就不如癞皮蛇,又在敌人的主场水底,所以只有自保之力,无还击之力。能坚持至今已是非常不错了。
郑瑶的心提起来,脑子飞快旋转,想着该如何留下师父的命。
恰在此时,一点寒芒轻巧却锋利划来。刺进了李道长的背部,斜穿进他的心脏。
“大娘娘的剑好厉害,举重若轻。”小蓝鱼满脸佩服。
郑瑶却脑子“轰”的一声。师父倒下了。鲤鱼精拔出古朴利剑,他身体后仰,心口的血倾洒,如大颗飞溅的雨粒。
他的头微偏,努力看向郑瑶,然后闭上了眼睛。脑海浮现一幕画面——
白须老者深一皱眉:“扬清,我为你算过,此次北行,将有大劫。”他担忧地看向自己百年难遇的天才徒孙。
青年眉宇坚毅,行礼后昂首:“劫数既来,避无可避,吾辈修道人,自当迎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