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没人听他的。王少爷指使不动郑瑶,陈秀莲又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搭理他。
他瞪了自己婆娘一眼,走到桌子前,一挥而就,写完后塞到她怀里。
陈秀莲打开一看:
……与陈氏秀莲成亲三载无所出,其妇为人善妒……于大凉九年二月十五休妻,此为凭据。
……
署名日期全标上了,陈秀莲抓住男人的衣袖:“官人,你休了妾身,妾身如何做人。你不能啊!”
王少爷闻言,露出得逞般的笑容:“那你快叫这小女子放了我的美人。”
白衣少女再美,也不是自己,地上可怜兮兮的美人才是自己的。
可叹这负心汉忘了陈秀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郑姑娘,你放了她吧。待我和官人商量好,再请您来。”陈秀莲流着泪道。
郑瑶看向他们夫妻两个,一个得意,一个可怜。她道:“我可以暂且放了这妖精,只是……你们不要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王少爷不觉得如花似玉的美人是妖精。对于陈秀莲来说,安抚住丈夫,不被休弃才重要。
郑瑶收回白绸,桃树精被王少爷亲自扶起,心肝宝贝的叫着,独留妻子伤心难过。
“呵,小妹妹,你还是太年轻。”桃树精传音给她,“以为会几手道法就能掌控这些男人的想法吗?”
郑瑶皱眉,一路走来,她没遇到几个附和现代三观的男人。所以她对男人也不感兴趣。和这个满脑子都男人妖精说不通。
她从屋门,陈秀莲忍住难过与难堪送她。
门口的婆子磕着炒好的南瓜子:“大少爷就爱这口,你触他霉头干什么?如今弄得里外不是人。”
陈秀莲勉强一笑:“为人妻,自当奉劝。还望妈妈不要将今日的丑事传出去。”她将身上剩下的零钱给婆子。
婆子接过钱,笑的跟朵盛开的菊花一样:“我知道,夫人放心吧,老身的嘴巴最严。”
郑瑶看着她的行为,摇摇头。
出了竹影馆,郑瑶道:“夫人宽厚,但常言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还是恩威并济的好。”
陈秀莲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苦笑道:“实不相瞒,妾身家室贫寒,唯有点才名入得了公爹的眼。他老人家聘我为儿妇,是想我督促相公勤奋读书。”
“我不是团放着的泥人,哪里硬气得起来。”
见如此,郑瑶不再揪着这个话题,转说道:“我看你面色不好,多是体虚,或也有别的不是。你找个大夫看看。”
陈秀莲应下,又把郑瑶安排在客房,商定禀明公爹以后再除妖。
柳进没等到除妖的消息,忍不住来找郑瑶。却见她在悠闲的喝茶。
他着急了:“郑姑娘,那妖孽横行王府,您不除了她。这一府人怎么办?”
郑瑶淡淡瞥他一眼,道:“桃夭美吗?”
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可读书人不能撒谎。柳进憋红了脸,嘴犟道:“再美也是妖怪!”
显然他是想到了自己被妖怪迷惑的日子。
“王公子也觉得美。”
柳进道:“那您让她现出原形,他就不觉她美了,也不会护着她了。”
郑瑶冷笑看他:“看来你们男人都一样。你不在现场却能知道王公子会因其美貌护短。”
她微微叹气,爱美色之心人皆有之,不唯独男人。只是喜爱美色和爱情总是不一样的。可是在古代,对男人区别不大。
喜欢美色纳美色,喜欢爱情娶爱情。可悲的是陈秀莲这种既无美色又不得丈夫喜爱的女人。
郑瑶从见到她时,就在想她的出路在哪里?
柳进连忙解释,自己当初爱上桃夭,是因为她善良贤惠……
“若是个丑女,再善良贤惠,你会娶她吗?”
“我……”柳进不说话了。
只是还在那里急,这可不是柔弱善良的美女子了,而是个会挖心剥皮的妖怪。她若报复自己,夜晚来害自己怎么办?
“还请郑姑娘为小生赐下护身法。”他不好意思挠挠头,“我怕妖怪剥我皮。”
寺庙里那张腻白的皮,他还记得触感。
郑瑶道:“放心吧,你不会有事。”
有事的是别人!
漆黑的夜,呼啸的风,悲凉的泪,还有一阵恐惧的嘶喊。
“啊——救命!”
是竹影馆传来的。先是陈秀莲带着管家前去看,后来二少爷三少爷老爷都来了。
王大少爷抱着桃夭,二人瑟瑟发抖。院子里,守夜的婆子横死当场,脸色煞白,嘴角流血,心脏被人剖开。
死得很惨,很奇怪,不像被人杀的。
陈秀莲忙对王老爷道:“父亲,您看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