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确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幼时被他抱着一起睡,气息相融那一刻,许瓷多日来摇摆不定的心顿时落地。
故意挑刺、发脾气、在意他身边有别的异性……
都只是因为,她不再把沈确当成一个单纯的哥哥。
这份感情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转变的。
但她能确定,这是她想要的。
许瓷在接吻这一方面实在太生疏,毫无技巧可言,在被压着亲的时候还有些没回过神。
她只是想让沈确别耍赖,但没让他亲这么久啊……
她视线从他密黑睫羽到高挺鼻骨,这是肌肤相贴的最近距离。女孩呼吸有些着急,情不自禁地抓紧他腰间衣料。
沈确含着她柔润唇珠的动作一顿,睁眼看她,瞳仁漆黑,神情有些安静。
两人一对视,许瓷那股延迟的害羞劲才上来了。
她眼尾通红,抿抿唇。正要说话,却听见门铃一直在响。
伴随着张婶拍门的急促呼救声。
沈确起身,去开门。许瓷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欲盖弥彰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蓬乱的头发,朝门口看过去。
“哎哟你也在家,太好了!我家慧慧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转头就晕了。”张婶有些慌张,拉着他颠三倒四地求助,“小诚还在马来西亚……”
许瓷听了个大概,知道是她儿媳妇突然晕倒。
这边离医院远,居民巷也偏,等救护车来不如送过去快。她在茶几上找到沈确随手丢的车钥匙,急忙跑过去:“哥,给。”
张婶急得不行,她又赶紧忙着去搀人。
折腾了一个早上把人送进医院,医生还在病房里做详细的检查,张婶在走廊上和自己儿子打电话说明情况。
许瓷还有点懵,坐在长椅上发呆。
大概是一大早发生了太多冲击,没缓过来。
沈确拎着早饭进来时就看见她望着自己。也不像是真看到了他,只是盯着他这个方向不眨眼。
许瓷身上那件毛线衫皱皱的,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乌黑眼珠一动不动,发尾被窗外的秋日晨光镀了一层金黄色。
还在愣神,像只柔软又乱糟糟的小动物。
这一幕仿佛被黑白胶片机无限拉长,是沈确这些年来难得觉得静谧的时光。
病房门拉开,医生问谁是家属,说了一句“恭喜,你儿媳妇怀孕了”。
下一秒,张婶的雀跃欢呼声几乎要冲破天花板,对着手机对面的儿子问了又问:“听见了吗?你老婆怀孕了,进完货赶紧回来!”
许瓷终于回神,站起身提醒她小声点:“这是医院,而且慧慧嫂还没醒呢。”
“哎哟,对对,是该小声点……”张婶脸上还笑着,回过头又看向沈确,“今天多亏了你们兄妹俩,要不然我一个不会开车的婆子都不知道怎么办!”
她一句“兄妹俩”,让许瓷听得耳根发躁。明明家里没有长辈了,可还是要被邻居阴差阳错地撞到。
幸亏张婶大大咧咧的,没有注意到沈确嘴巴上有被磕破的伤口。
沈确看了许瓷一眼,将她一瞬间的语塞和窘迫收入眼底。他将手里的热粥递过去:“没事就好。”
“哎你有心了!”张婶没推辞地接过来,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又拜托他们,“我去楼下缴费,你们在这帮我看着会儿,怕万一慧慧醒了找不着我。”
“好。”
他们坐在长椅那,通过窗户能看见病房里的情况。大早上的住院区还没多少人,走廊里的节能灯暗了下来。
沈确把从车里带出来的大衣外套盖在许瓷身上。
两个人安静地坐着,都没出声。
清晨露重,许瓷感受到冰冷的手一点点回温。她往左边的沈确挪近了点,将身前的大衣分了一半朝他盖过去,垂下眼:“哥……怎么办?”
小时候她闯了祸,总是要问他这一句。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只要丢给沈确解决就行。
这件事也不例外。
亲都亲了,不可能再当成无事发生。
也不是只亲了一次。
大衣下,许瓷攥着的手被沈确拉了过去,他指尖温热,骨感指节圈住她紧握的拳头。
她转过头看他,睫毛轻轻眨了几下。
“恋爱,谈过吗?”沈确问。
她摇头。
怕不明显,有点傻气地又摇了一次。
他沉默了会儿,垂着眼帘:“那要不要和哥哥谈?”
许瓷嘴角弧度稍翘,回握住他手指:“可以吗?”
问完这句还没听到回答,她脸色微僵,就看着张婶拿着收据单快步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沈确听见脚步声,顺着她惊恐的方向看了眼。
他转过头,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甚至拉紧她要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