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且请喝一杯茶。”元伯居泡了萧铭胥适才赏他的大红袍。
“多谢!”清婉接过茶盏,笑道:“看来王爷待你不薄,住的屋子赏的茶都是上好的,连桌上的摆的都是罕见的南海珊瑚。”
“是王爷厚待,在下只想做王府内普普通通一小厮,并无他想。”
“如此便好。”清婉放下茶盏,“只顾说话,倒忘了,我家公主特命我备了薄礼,虽不值钱,却是公主的心意,还望元大人不要嫌弃。”
清婉从袖中掏出一个镶金锦盒,十分小巧精致。
元伯居接过锦盒跪地拜道:“多谢云安公主赏赐。”
“我就不多耽搁功夫了,今日就暂且回去了。”清婉起身告辞。
“我送姑娘。”元伯居起身道。
直过了第一个长廊,见到那等着她的侍从,清婉方才回身再辞:“就送到这里吧,我也还要去辞过王爷。”
清婉回到长乐宫时已是傍晚时分,才进门便看见公主正和那陈王用膳,正要悄悄到后亭去,不想却被萧茗尘逮个正着:“清婉这是从何处回来啊?”
清婉只好笑着迎上去回道:“公主让奴婢去了趟麟安府,答谢当日有救命之恩元大人。”
“就是今日跟在胥弟身后的那人么?”萧茗尘暗暗瞟了映雪一眼,淡淡问道。
“正是!”清婉回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想躲着孤呢?”萧茗尘心里疑惑难消,百思不得其解,当日路祭之时已经当面谢过,如今又去,这其中到底卖的什么药。
“哪有,不过是怕扰了大王用膳的兴致。”清婉站在映雪身后低眉尴尬掩饰道。
“不过是送了一对儿青龙佩聊表救命之恩,大王未免过于多疑了。”映雪放下碗筷,喝了侍女递上的漱口茶方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是孤多疑,还是你怪诞?”萧茗尘道,“那日当面谢过,胥弟也已赏过,你还如此放不下?由不得孤不多想。”
“我日夜在这陈王宫,若有什么,也难瞒大王。”江映雪搪塞着,不接他的问话。
“也罢,既然你不想说,孤也就不问了。”萧茗尘无奈,“不过你今日不说,他日惹出事来,可别来求孤!”
映雪笑笑,这话叫她怎么接,若接了,便显得她刚才撒谎,有意欺瞒于他;若不接,倘若真闹出什么事怎么办。算了,已经这样了,再说就显得理亏心虚,还是不做声的好。
“孤见你一直佩戴着一个白玉佩,今日又送人青龙玉佩。怎么这般喜欢玉佩?”萧茗尘问的不经意,心里却极是在意。
映雪从颈上取下玉佩:“你说这个?这是当初拜师时师父送我的。今日送的那青龙玉佩是清婉从大王赏的东西里挑的。”
是吗?他怎么不记得他赏了青龙玉佩。萧茗尘接过映雪手上的白玉佩仔细观察一番:“这仿佛只是其中一半儿。”
“另一半儿留在师父那儿了。”映雪怕他再问,忙扯了一个谎。
萧茗尘点头笑道:“既如此,孤改日再为你多寻些来。”
映雪“嗯”了一声,显见得萧茗尘并未相信她的话,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
今日气氛有些微妙,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又仿佛有什么大事一样,往日俩人还能说上一会子话,现在倒不知说些什么,彼此坐着想各自的事,空气静得连檐上燕子嚼食的声音都听得见。
大约萧茗尘也觉得没意思,坐了没一炷香的工夫便自去了。
映雪和清婉自歇下了,只是辗转反侧,直至三更时分方迷迷糊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