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将军们实在不敢。南星只是略有几分小聪明的和平年代的学生,平日连杀鸡都不敢,更别说在这些真刀真枪上阵杀敌的将军们面前撒谎,因此不自觉瑟缩。她躬身点头,“知道了”。
随着她的点头,对面的两副将两军师眉头皆皱,坐下众人反应尽收于陈卫眼底,他挥手示意肃静,随后笑问:“戚姑娘,老夫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主将陈卫年近五十,身量虽不高,却虬结有力,未着战甲周身也杀气萦绕。虽然这话说得和气极了,可也未曾给戚倚莲留下余地。他接着道:“姑娘,我这十万大军中有奸细,你可否助本将将他揪出来,也算是帮了这十万大军。”
须臾间,月光下目之所及所有将士的目光皆聚于一女子身上。
戚倚莲迎着大军的目光心跳如鼓,仿若无依浮萍飘于海岛,她牙关震颤看向李淮。李淮敛眸沉思后抬首面相陈卫笑道:“将军,戚姑娘第一次参加庆功宴,未免紧张,不如多给她几日时间可好?”
副将军当众解围,主将定然要卖个面子,陈卫换了个换题岔过此事,算暂时放过了戚倚莲。
惊出一身汗的女军师感激望向施救之人,施救之人失笑摆摆手。
两日前,大军交战的过程中李淮惊觉右下腹一热,但生死之际无暇顾及轻伤。回到军帐褪去衣衫才发觉右下腹竟然中了暗器。一只梅花短针以及其刁钻的角度绕开铠甲嵌进皮肤,且短针周围皮肤正在迅速红肿溃烂!李淮认真回忆当时情景,中暗器之时正是他坐在战马凌风之上拧腰劈砍的当口,再结合短针的角度,这暗器是从自家方向射出的!!
李淮霎时浑身血冷,连忙穿戴齐整全身衣物,以商议战事为名来到陈卫的主帐,众人尽数退去后才如实禀告。陈卫当即怒砸行军桌,军中有奸细虽可恶但古往今来但凡两军交战皆有之,但奸细敢在交战途中偷袭副将军,这真是奇耻大辱!
他以自己食欲不振为由将军医召来营帐,军医名为叶广安,是太医叶七立的次子,与李淮及当今圣上李治皆自幼相识。叶广安一看李淮的伤处就断定短针带毒,其实不用军医李淮也推断出自己必然已中毒,伤处周围溃烂的皮肤、愈发浑昏沉的大脑、逐步攀升的体温都昭示着这枚暗器的歹毒。
叶广安根据短针及李淮的反应只推断出这毒针的原材料并非来自大唐地域,但具体是何种毒剂根本来不及在李淮逐渐迷离的视线中分析。
于是他选择了最残忍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切肉刮骨。
毒针周围的皮肤被全数剥离,李淮咬着衣襟浑身冷汗如沐后却一声未吭。叶广安目视幼年玩伴因隐忍而扭曲的面庞,心痛难当,连夜查找古医书却发觉这竟属巫毒!
既然是巫毒,那自然而然剑指军中那位神秘的巫女军师。军中将领除主将陈卫和副将李淮外还有副将赵猛、周如林,军师冯井、韩宇。几人深夜围坐于主帐内,俱震惊于此事!
赵猛是名副其实的猛将,脾气火爆至极,起身就要去找戚倚莲要说法,被陈卫喝住,“切莫冲动,只凭这伤处并无证据,且此女为圣上亲封的军师,断然不可莽撞,否则班师回朝之日你如何向圣上解释?!”
赵猛悻悻然坐下,复又狠砸于新换的桌面。陈卫深长叹气,“此事疑点颇多,为什么在交战时下手,又为什么袭击副将李淮?”
这话说得委婉,但在坐几人包括李淮自己都听懂了。按说此人能够在战场上下手,为何不直接袭击主将陈卫,即使时机不允许,也应该袭击赵猛和周如林。李淮是副将军不假,可两年前才首次入军更不假。无论此前研习了多少战术兵法,在军中服众才是基础。
无奈承父威名的年轻副将军并不能服众。若非李淮为人谦逊低调,早就被营中的唾沫淹死了。
李淮是李绩的第三子,且为侧室所出,与两位兄长年龄差颇大。弱冠之年李家两嫡子已入仕,故李淮只能从军。李家三公子的身份为李淮获得了与李治幼年交好的机会,两人仅差两岁,幼时常以“兄弟”相称。后因李家变故,李淮随母离家十余年,年近20才回主家,也是那时与已为天子的李治重逢。历经坎坷终获皇位的年幼君王见到幼年玩伴时心酸不已,直接提议让李淮作为禁卫军统领伴自己身侧。
李淮之父良臣李绩却恳请圣上准许幼子随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李治仰天长叹一口气,点头同意。
好在那两年并无大规模战事,李淮虽人在军中却也并无危险,直到去年突厥频频来犯,君主心知必将一战!
而这也是李治继位后的第一场大战,堪称意义非凡!
机缘巧合下他结识了巫术世家戚门一族,特邀这一代的传人戚倚莲入军。
李淮所知如上,临行前他曾问过父亲圣上意欲何为,李绩望向自己最心爱的幼子,沉声缓道:“吾儿明哲保身即可。”
李淮谨遵父命,在军中对上谦逊受礼,对□□恤将士。换言之,其在三位副将中,最无用。
赵猛形如张飞,势如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