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玉液,果然名不虚传。”
“那里的话,那里的话,承蒙各位,才让我在靖安城有一丝的立足之地。这酒是我偶然之下才得到几坛,萧王爷若是喜欢,我明日派人尽数送到贵府上,今后若是有想喝的酒,尽管托人告诉我,我立马派人送到您的府上。”
“你有如此心意,实属难得啊,毕竟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空有个王爷称呼的人,这靖安城谁人不知我是个混账的纨绔,也就严老板你对我另眼相待了,竟然如此,那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多谢了。不过令我惊奇的是你居然能请到从不交际应酬的鬼修罗闻将军,这面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右边的人一身墨色铠甲,身侧带刀,满身肃杀的气息,一看就是不苟言笑之人,正襟危坐着。
萧王的揶揄话语他置若罔闻,道:“听说今日有贵客来,我特地前来一见,不知现在何处?”
“贵客早已等候多时,我这就迎接他出来。”中年男子连忙起身,到往纱帘之处,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一名墨衣男子挑帘走出,中年男子便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顾公子,他不远万里而来,我特地也请了他到这宴会,也算是为他接风洗尘。”
墨衣男子淡淡开口道:“在下顾见渊,各位有礼。”
这冷冽的声音,乍然响起。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叙白倏忽抬眸,那人声音萦绕在耳,蓦然想起严寒冬月冰雪。
玉袍男子把手中的酒饮尽,玩味道:“他国公子,真是有趣。”
觥筹交错,相互斡旋,微醺中暗藏剑拔弩张,捕捉到一些不可言说的字眼,钱,粮,权,兵,几者糅杂成一团,弄做一块,宛如深海下的激流,汹涌澎湃。
对这些王侯将相之间的往来交谈,叙白毫无兴趣,只觉他们的神情,姿态,话语,动作仿若拓在石墙上一幅幅的画,一会张牙舞爪,一会平静无波澜,她只当自己是观画之人,至于画中之人所怀之心,所交谈之事与她无关。
叙白不动声色观察着他们,看着他们,隐隐地她知道这幅画里面应该有她需要用朱砂毛笔圈出之人,至于是谁,她需要仔仔细细的勘察。
从千头万绪中捋出蛛丝马迹确实很有难度,终究是要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叙白笑了笑,若是沈玉玠在此,定也会怎么告诉她的吧。
酒宴临近尾声,尽显消散离去之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一缕紫色的魅影在悄悄聚集。
“顾某不胜酒力,先行告辞,还请诸位见谅。”顾见渊道。
叙白的目光定格在顾见渊身上,那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的荒野平原中,冷冽无情,可自己曾经在四月暖春,姹紫嫣红里见过他无数次。
顾见渊。
既然遇到了,那就顺便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