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收拾泡沫碎纸,四眼茫然地看一眼许岑岑。
三儿买回来的几个纸箱已经拆开了,长短不一的把手、零件散落一地。
许岑岑阻拦他们:“别弄了!”
白卿雪抓住她:“怎么了?”
许岑岑气极了:“你想睡客厅,还是睡阳台?”
听到许岑岑说什么,白卿雪大概猜到了许岑岑的想法,陡然紧张的神色松软几分,解释道:“也可以放卧室,挤一挤,不是什么事。”
“为什么要挤?楼上也是我们的啊!”许岑岑的话一落,袁涛、乔蒂、三儿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连沙发边上一直静默的越浩也抬眼看向她。
“许岑岑!”
“有什么不能说的?哥,我们之前互不知道买了这儿,我昨天已经说了,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是礼物,就是你的!要么你去楼上,要么……你想它空着,也行,你睡阳台,我就睡阳台,你睡客厅,我就睡客厅!”
“胡闹!”
“你说我胡闹,我就胡闹了!我不管,反正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你怎么样,我怎么样!”
几个人惊得瞠目结舌、静谧无声。
白卿雪似惊似恼,漆黑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盯着许岑岑,双唇微动,欲言又止。乔蒂皱起眉头,看一眼许岑岑,又看一眼白卿雪。袁涛和许岑岑的接触少,向来见到的都是许岑岑乖巧地跟随白卿雪的软乎乎、乐呵呵的一面,这是第一次见到许岑岑不依不饶的凶悍,有一种颠覆三观的震惊,第一反应是斥责:“什么态度?没大没小,凶什么?”
白卿雪侧身挡住袁涛,一把揽住许岑岑,带许岑岑朝阳台方向而去。
袁涛不满许岑岑不是一天两天了,第一眼看不顺眼,后面更是事事看不惯,若非白卿雪压着他,让他对许岑岑客气点儿,他早翻脸了!还有买清梨湾、给许岑岑主卧,桩桩件件,他心里窝火得很!于是趁机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乔蒂踢一脚泡沫碎纸,不耐烦道:“行了,多大点事?老大都没说什么,你吼什么?”
三儿也听不下去,可能他早见识过许岑岑打人、也在一夜夜训练精神力时,习惯了许岑岑看似柔软、实则强硬的个性,他一点也不认为许岑岑刚才的表现有什么不对,反而惊讶袁涛不满许岑岑态度凶?
“她一直都凶啊,打人的时候,凶多了。”三儿公正道。
此话一出,袁涛的脸僵住了,霎时想起了许岑岑在大厂外面对数十个Alpha的模样,那般冰冷骇人,令他至今想起来后背生寒。
他后知后觉,他被许岑岑在白卿雪面前惯常乖巧的模样蒙蔽了,不自觉忽略了她的实力……
袁涛的喉咙一下被无形的空气堵住,顿时噤声了。
另一边,许岑岑被白卿雪带到阳台上。
许岑岑还在气头上,她恨不得给白卿雪最好的,白卿雪给他自己最差的?!她赌气似的瞪白卿雪,白卿雪怕她又乱来似的,抓着她的手臂,眼睑微垂,眸色黝黑,视线下压,无声地盯着她。
他的眼瞳黑白分明,很漂亮,黑色眼仁占比极大,黑玉般漆黑润泽,眼底似有波光暗暗流动,宛如玉中流萤,有一种看不透底色的神秘瑰丽。
“生气了?”许岑岑看不懂白卿雪眼底的情绪,只能靠猜。她猜白卿雪生气了,但是她并不顾忌,生气就生气,她更生气!
白卿雪微微摇头,声音很淡:“没有。”
许岑岑有点儿意外白卿雪的反应,她冷静了一点,没再像点燃的爆竹一样继续炸,可她还是恼,许多想数落白卿雪的话,又因是白卿雪,句句话到了嘴边,怕伤他生生咽了下去。
许岑岑久久未语。
白卿雪也是一样,数次张嘴,又都没有出声。
许久后,白卿雪才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许岑岑想都没想便答,说到这个,就来气,“你该有最好的,为什么给自己最差的?次卧住不了这么多人,主卧啊!你给我主卧,你睡折叠床,你在想什么?”
“你说我胡闹,你不也是吗?楼上也是你的啊!为什么不能说?因为我买的吗?那是我给你的礼物,也是你的啊!你想空着,可以啊,我说了,你睡阳台,我就睡阳台,你睡客厅,我就睡客厅,我说到做到!”
“白卿雪,你总是分那么清,我听你话了,我只是想送你礼物,礼物都收不得吗?”许岑岑说到后面,有点儿委屈了。
她和白卿雪曾有过这方面的争执,她被白卿雪说服了、退步了,不再强求白卿雪对她不分你我的亲近,她还是想对白卿雪好,答谢也好、单方面亲近他也好、单纯想对他好也好,这也不对吗?
白卿雪道:“不是,我只是……”
“那就收下!不要无视,当它不存在!要么你去楼上,要么主卧给你们,要么我陪你睡阳台、睡客厅!你选吧!”
“许岑岑……”白卿雪还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