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啊。”周末突然来了精神,直接蹦起身,“走吧。”
到校园超市后,两人径直走向复印处。
周末小心翻动卷夹里的试卷:“小舟茉连高一第一次月考的卷子都还留着,难怪成绩那么好。”
白兔抿着唇,眼皮微微跳动。
“你也叫她小舟茉?”
“应该说,大家都叫她小舟茉。我和她从高一开始就在向老师的班,年曈也是。我俩名字同音,口头上难免会产生误会。高一的时候,我随便一提,说年纪小的,就在名字前面加个‘小’字,她倒也不介意,然后就一直用着这称呼。不过有时候大家叫名字的时候,难免会忘了这一茬。”
一说完,周末就跑去和老板娘交涉。
白兔被自己气笑了。她赶忙用卷夹掩住下半张脸,藏起了右侧唇角边的小梨涡。
试卷打印的差不多了后,白兔刚想去付钱,周末就扬着笑,提着个塑料袋走来:“走吧~”
“我还没付钱。”
“不用了。”周末往外走去。
“不用你请的,多少钱,我给你。”
“老板娘请的,”他将勾在手指上的袋子拎高,“诺,还有4罐可乐。”
“熟人?”
“算不上,碰面唠几句,只能说——认识。”
周末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某天,他帮超市老板娘搬货,寒暄了几句,就聊得老板娘花枝乱颤。她十分待见他,每次见他来超市都会送点小东西。周末想推辞,无奈敌不过老板娘的热情,几次之后他还是觉得不妥,便想着尽量少去超市。
周末心里计算着,若不是白兔找他帮忙,距离上次他去超市,很快就能超过半年时间了。
回过神,他旁边没了人。回头一看,白兔抱着试卷,垂着头,定在了一处。
他本想站在原地喊她,但她看上去不太对劲,于是他返了回去,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脚麻了而已,现在好了。”白兔吸吸鼻子,捂着被风吹动的刘海。
“赶快回教室吧,别感冒了。”
雨止后,它一同带走了热浪,到了夜晚温度大跳水。料峭晚风吹在身强力壮的周末身上,他都哆嗦几下。
到了文科高三楼层,白兔将试卷转交给周末,独自转向卫生间,说是想要去洗把脸,醒下神。
周末刚踩到教室后门的矮阶,就对上了年曈那双虎视眈眈的眸子。他朝向后门坐着,俯着身子,手肘撑在岔开的双膝上。半阖着的眼,将锋芒汇聚在瞳仁。耸动的鼻侧肌肉拉动嘴角,露出了锋利的犬牙,活脱脱一只正观察猎物的恶犬。
“这是谁惹我们的年兽了啊,这小尖牙,不得给咬得血刺呼啦的。”
年曈不语,视线直直地跟着周末转。
周末撇了撇嘴,递给年曈一罐百世可乐:“你老看着我干嘛,来一口?”
年曈双手抱臂,扫一眼罐身,啧嘴道:“难喝。”
与此同时,舟茉从外回来,经过周末的座位。
“喝吗?”周末将手中被冷落的可乐递向舟茉。
“谢谢。”舟茉捧着可乐,垂头道谢,“好喝。”
*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后,白兔才进教室,她用手遮住刘海,脸部沾着水珠。
经过周末座位时,他从桌上的三罐百世可乐里,随手拿起一罐给她:“给你留了一罐。”
“谢谢,不过这个——”
我喝了会胃痛。
她话还未说完,年曈就将可乐抢去,食指勾住拉环,呲得一声脆响后,对嘴猛灌一口。
周末倒吸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他又拿起一罐给白兔,结果又被年曈拿走:“刚给你喝你不喝,现在又抢别人的喝。是别人手里的香些,还是怎么?”
年曈看向窗外不说话,依次喝着握在双手里的百世。他每喝一口,易拉罐就凹陷一度。
“没事,正好我不爱喝碳酸饮料。”白兔看向年曈,会心一笑。
白兔坐回位置后,从桌兜里摸出一面小圆镜和一把折叠梳,而后掩着额头照镜子。
小圆镜里,湿透且打绺的刘海下,是浅棕的眉毛和额头左侧的疤痕。疤痕大约三四厘米长。
回家时,刮着小风。
白兔一直用手挡着齐刘海的左侧。大马路上灯红酒绿,光线还算充足,年曈挪到白兔身前,她被掩着身子往前走。
直到到了小区附近的一段路,年曈才站回她身旁。她放下遮额的手,说了声:“谢谢。”
老式的开放小区四周多小路和巷道。这里路灯稀少,光线昏暗。
白兔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兔子对讲机,打开上面的手电,光柱如针穿刺黑暗。
她拿着地图本,将对讲机和自己的书包飘带递向年曈:“我会慢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