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变(1 / 3)

鬼门渊所在与这片城区所在,中间横亘着浩瀚无垠的沙漠。

因鬼门渊从外看去是座座连绵不绝的山脉,其上方常年阴云笼罩,远远看去就不像是什么好地方。曾有牧民丢失了羊群寻到山脚下,只听一片鬼哭狼嚎、阴森惨叫,更料定那个方位是危险不可靠近的魔域。但虽看着危险,城中百姓发现,只要不主动靠近,却并未对他们造成人身与财产的威胁,因此只要避而远之,互不打搅,还是可以相安无事的。

所以城内几世安稳,民风和谐,繁荣富庶。

瞻仰三人去布庄换了新的行头,脱下血衫此刻一身轻松,穿上了充满异域风情的服饰,与城内众多百姓融为一体,若是不听口音,几乎辨不出来。

城区内,与中土所常见的市集略有不同。商户们基本上在沿街驻摊位,放眼望去,各种商品五彩缤纷,锦绣天成,耀眼夺目。晶莹透亮的宝石,色彩浓郁花纹繁复的编织物,各种果脯蜜饯干果零食,还有一些表面刻着特色图腾与看不懂花纹的陶陶罐罐,琳琅满目。

来时只顾着赶路,又因驯服荆棘木失血过多,瞻仰换完了衣服才发觉头晕目眩,双腿轻飘飘的几乎站不住脚。遂于街上购入了一篓子红枣,背在身前边逛着边就着陶壶里的水送下肚。

观风月与望烟雨腿脚极快,走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她落在了万千人群中,不知道去哪里快活去了。

瞻仰只能独自龟行其后,边就水啃着大枣,边漫无目的地闲逛。

挪腾到一处带门面的商铺前,发现了与这多彩城区截然不同的格格不入,遂停下脚步驻在这间商铺前。

店门外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身上只套了一件极不合体的宽大长袍,散落一头似乎被什么火器之物炸过的毛糙长卷发,袖口、衣襟、周身污渍斑斑,像是经年未清洗过,全身上下散发着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的穷困潦倒之气。

好在其手中正执一杆紫毫泼墨挥洒,不时瞄准端正坐在店前的一位年轻女子,依照她的身形面貌,于纸上勾划描绘,才于这潦倒之下透出一丝文人墨客的风貌。

待这位胡子拉碴一阵行云流水,那杆紫毫往耳后一别,将大作正面示于那年轻女子,画卷之上俨然将那女子神态、样貌、着装包括细微的表情,都展现的无不淋漓尽致。那年轻女子见之万分欣喜,捧着那幅画如获至宝,付了相应的报酬,千恩万谢良久这才翩然离去。

这位胡子拉碴掂了掂手中银钱,极度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胡乱卷起散落一地的纸张与诸多用具,转身朝身后商铺踱去。

正要一脚踹门歇业大吉,瞻仰已悄然尽至门前,掌心向门扇稍一用力,从门缝后道:“先生,请留步。”

门后那位胡子拉碴粗声粗气,懒塌塌的,极不耐烦催赶道:“关门歇菜,明个再来!”

瞻仰能够强烈感受到这位胡子拉碴的不悦与抗拒,她一手竭力反推门扇,一手捧了座小金山塞入门缝后。

见到那座金光璀璨,门缝后传来一声见钱眼开的妥协,“想画什么?”

瞻仰收回那只已经空了的手心,道:“先生擅长画什么?”

门缝后道:“女人。”

过了良久,数阵风沙扬尘而过,瞻仰规规矩矩坐在店外的藤椅之上,大眼瞪小眼,硬是熬到天都黑了,只见对面执笔之人迟迟不肯下笔,面色铁青,脸上青筋暴起,嘴角抽搐,就差抡起袖子揍人了。

胡子拉碴不可思议道:“姑娘确定,要在下画的是你怀中抱着的这根''棒槌''?”

瞻仰低头看了眼怀中抱着的荆棘木,淡定道:“也不是很难看,看习惯就好了,有劳先生了。”

胡子拉碴猛抽嘴角:“姑娘客气了······”

说罢,运笔如飞。

瞻仰端正坐着,留意其店外展示的各种画作,高山流水,松竹菊墨,幽兰寒梅,无不透露着高雅与气魄。偶有几幅女子佳作,也是一派婉约风情,称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瞻仰收回目光,道:“看着装打扮,先生应该不是本地人罢。”

胡子拉碴懒得搭理,一边面目扭曲地作画,一边脱了鞋猛抠脚底板。

瞻仰继续追问:“先生这家店,门面磨损痕迹不轻,应是经营了许多年罢。”

胡子拉碴还是不语,抠完脚底板,又去掏耳洞,掏完了耳洞再去挖鼻孔,想当忙碌。

瞻仰:“你我也算相逢一场,还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胡子拉碴执笔朝天一挥,利落别于耳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血红大印,朝画上一盖,风中一抖,扬手丢入瞻仰怀中,二话不说,扭头朝身后店门行去,“哐当”一声,飞脚将店门合拢。

瞻仰收回荆棘木,展那幅画作相看,只见栩栩如生的一根“棒槌”,逼真形象,呼之欲出,只要抓起就可以去揍人了。

而令她费解又惊奇的是,在那根棒槌后的一个角落之中,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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