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白阙的明钺尊者便有座下上千门客,皇帝赏赐的金钱缣帛如土,所居之处被称为琼厨金穴;东宁的无芒大师更有帝师之名,在宁国位高权重无出其右,至于另一位……”他看了秦恪一眼,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几人聊了一会儿,欧阳瓷器无力再坐,回屋歇着去了,千羽和秦恪对着一山秋色,长风卷着枯叶落在杯子旁边,千羽轻轻拂落。
“卢宗衍跑了,你那儿要紧么?”
她并不想打听其中的密辛,但事情失败,却不由关心秦恪会如何。
秦恪摇摇头:“我已向父亲写信说明,至于其他,”他望着面前的群山,笑了笑:“已经尽力了,结局如何已不是我能左右,只能坦然接受。”
那一刻,他的目光如面前的山峦一般深远。
“没关系,”千羽淡淡道:“我迟早会追到白阙。”
她喝着茶,望着脚下万壑没入青霭,遥远处,小小的村庄半裹在晨雾中,阳光将一切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松声如海,天地万物似乎都有些慵懒惺忪。
两个人静静坐着,谁也不说话。
许久,千羽缓缓开口:“秦恪,昨晚我去追卢宗衍,你如果不管我,也许就能杀了他……后悔吗?”
她下水后,秦恪叫停了箭雨,但那时卢宗衍也已受伤,如果箭雨不停,也许会是另外的结果。
秦恪沉默片刻:“卢宗衍是一品高手,箭雨并不一定能结果他。何况,”他望着千羽的眼睛:“杀卢宗衍,是因为立场有别,本就是你死我亡,可是你不一样……”他摇摇头:“倘若因为挡了我的路,便要杀掉一个无辜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我朋友……教我刀法的人一定会很失望……我不想让他失望。”
“教你刀法的人……是你师父吧。”千羽笑弯了眼睛:“你师父真讲理,他也算我救命恩人了,下次见面,一定要当面道谢。”
秦恪一笑,喝着茶,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