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一样的话。
我之前还在想,江珩的幻象到底是我被刺激之后潜意识里自己创造出来的,还是这个场景里的东西针对我定制的,如今看来十有八九是后者,毕竟这句话我可从来没在别处听过。
我盯着它:“是你?”
林谴对我的幻象一无所知,这会还没缓过劲来:“啊?谁?”
人面蛇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将头歪向另一侧,信子吐了吐,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这次竟然听出了两分挑衅的意味。
我想起了幻象里假江珩信誓旦旦的几句话和为之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单纯骗我跳崖我还能礼貌性地怕一怕,但拿江珩当饵耍我……
悲伤转换成愤怒总能转换得相当有效率。知道了刚才的一切多少和这条蛇脱不了干系后,我憋在心里没处发泄的悲伤就顺畅地燃成了一把怒火。
“你也要和我在一起。”蛇最后说。
我眼睑一跳。
“站着别动。”我对林谴撇下一句话后就走到了石崖边,低头看了两眼,然后抱起来了一块看起来份量最重的石头。
蛇绕过半个身来看着我,嘴里以相同的语调重复着:“就算我会变成无巢的斑鸠,永远被炽热的风所鼓动,你也要和我在一起……”
我顿了顿,抱着石块转身,冷冷睨着它:“告诉你们……别拿江珩跟我开玩笑。”
“就算我……”
“闭嘴。”
石块落下。在一声模糊的血肉碾碎声后,除了风声之外,一切都重归寂静。
我吐出口气:“出气多了。”
“……”林谴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直接把它砸死,瞪着眼睛看着从石块底下浸出来的鲜血,好半天才道,“牛皮。”
我倒是没什么波澜,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他:“你没事吧,刚刚有没有被咬到?”
“没有,得亏你反应快喊了我一声。”他指了指地上在我们说话间已经漫开了一大滩、上层还漂着一层灰尘的血,咂舌道,“这血量对于一条蛇来说也太多了点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管这玩意叫蛇?”
他默了一下,像是在回忆那张像人又像山羊的脸,猛地发了个抖,果断摇摇头。
我又重新看向了埋在山崖边的手电,和林谴表示了当心地上的血后,自己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血泊,伸手握住了手电的筒身。和之前不一样,我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它带出了石堆。
手电的铁皮在光线下晃过,折起一道天上人体纠缠的倒影。
“拿到了?”林谴激动了一下,然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刚刚我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不是你的问题。之前大概是因为有怪物在,现在能拿到手就行。”我站了回来,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手里的手电。
这东西入手就是一片凉意,说好听点是沁凉,不好听就是阴冷,拿着就能感到一股寒意在使劲往掌心里钻,果然是充斥着鬼怪的异世里的东西。
还好我们运气好,虽然头顶上的景色是菩萨闭眼了一点,但好歹有足够的光够我们看清周围。相比之下,在隧道里那样的黑暗中摸黑找手电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也不知道剩下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接下来怎么办?”林谴半弯着腰端详着我手里的手电。
“走呗,总不能在这地方等着。”我示意了一下头顶上还在不停环绕着的尸群。万一什么时候飘下来一具把我们撞进深谷里,那真的是哭都没有地方哭。
“那……也确实。”他跟着瞄了一眼头顶,瑟缩了一下,“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和他们汇合吧,至少那边看起来安全一点。”
我经过这么一折腾,原先的路线图已经忘了大半,所幸林谴还记得。我们敲定了计划之后就重新沿着石经往上走,回到了漆黑的隧道里。
我一进隧道就忙不迭地把手电打了开。在手电喷出光柱的同时,一股柔和的金光也瞬间笼罩在了我和林谴的身上,和之前在花姐轻阑和刀娘柳陌篱身上看到的无二。
林谴连声感慨总算是踏实了,表示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想发光过。我研究着自己浸出金光来的皮肤,觉得自己现在和大罗神仙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棒球棍早就在混乱间被丢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不过我们虽然依旧看不清隧道里的景象,双方却能相互看个一清二楚,也就没有必要拿东西牵引了。
走过通往山谷的那个岔路口时,我又想起了那场幻象,只是这次我再没闻到那股甜腻的气味。
闷头走出去一会,气氛还算轻松,直到一声显然不是风发出来的嚎哭声从身后传出。
这声音很近,离我们估计也只有三四个路口的距离。我们去山谷的路上也听过一两声类似的哀嚎,但都远没有这一声来得近、来得真切。
林谴吓得跟着嚎了一声,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跳回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