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没,你听到了没——”
我也给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股寒意从头浇到脚,想仔细听听到底是什么声音,奈何那声音只嚎啕了一声就静了下去,再听也听不出来什么,只得问他:“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
他巴巴地点头:“我确定啊。”
他说确定,我也不好怀疑。至于这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风肯定不可能是风,也不会是山谷里的那些尸体……那就没剩下什么好猜测了。
“我觉得有两个可能,”我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小声道,“第一个是其他人翻车的惨叫。”
林谴毫不犹豫道:“我选第二个。”
“第二个就是这个幻境里别的东西的叫声。”而且越来越近的声源也给了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表情扭曲了一下,“要真是那样,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正面刚肯定是不可能的。我犹豫了一下:“接着走吧,毕竟一来它在我们后面,我们没法退,二来去的路上这声音我们也听过两回,但不也什么事都没发生么。”
他点点头,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了一眼:“那咱们可得走快点,能叫成这样的感觉不会是什么善茬。”
我表示同意。
不过很快我们就意识到了不对。虽然每声嚎哭之间的间隔依旧很长,但音量的变化已经足够我们认清我们之间距离的缩短,声音也越来越像是饱受折磨的生物绝望又凄厉的哀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除了嚎哭之外,我还听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窸窣声。
我和林谴开始还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但随着声音逼近,它会在我们到石洞之前先赶上我们这一点也愈发明显起来。
一股焦虑感逐渐在空气里蔓延了开来。
林谴也知道我们除了赶路之外没别的办法,虽然肩膀都发起了颤来,但还是在前面一声不吭地埋头苦走。我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默默跟在他后面,满耳都是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
正走着,他忽然“诶”了一声。
我顿时心跳加快:“怎么了?”
“这里多了个东西。”他回头看向我,神色有些恐慌,“之前没有的……”
我视线越过他肩头,看到了他所指的东西。
那是一颗三角形的石英,也就巴掌大小,质地和石洞顶上的那一块大石英类似,突兀地镶嵌在一侧的石壁上,正幽幽地发着乳白色的荧光。
光在一片漆黑里绝对不会被忽略。如果我们走的路没错的话,之前不可能没看见。
林谴忙向我保证道:“我确定没走错。”说罢又警惕地看了它一眼。
那就是自己出现的了。我见怪不怪,正琢磨这东西多出来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林谴已经一巴掌拍了上去,“啪”的一声脆响。
我:“……”
他一脸惊恐:“好像不是拿来按的。”
我:“……幸好不是拿来按的。”
我把他拉开,伸手在石壁上摸索了一下,很快就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粗粝的山岩上竟然被凿出来了一个洞,一人宽窄,但只有人的一半高,不知道有多深。那块石英竟是个提示。
我把手臂伸进去探了探,能感觉到里面的温度比隧道低些,手臂上的光也依旧照不亮里面的环境。
我们沉默了一下。
这是一道选择题。里面要么是好东西,要么是坏东西,但外面追着我们的一定是个坏东西。就算接着走下去,十有八九也会在到达传送点前被后面的东西先追上。在前后维谷的境地里,这个险还是值得冒一下的。
“我进去看一眼。”做完思想工作后,我拍了拍洞壁。
林谴忙道:“那我也进去。”
我有些怀疑:“你……进得去吗?”
他比我高一些,矮身时算上膝盖的宽度,挤应该也能挤进去,就是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变得更窄——要是卡在了这鬼地方,那可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看他也噎了一下,我就道:“还是留一个人在外面看门的好。我就进去看看,太深就不往里去了。”说罢把手电往他手里一塞,“你拿着安全。”
话音刚落,一声嚎哭就在后方响起,离我们隔了顶多就两个岔路口。
“它们来了!”林谴脸色难看得不行,硬把声音憋低了八度。
我看了一眼声音的方向:“我知道,我很快。”
大概是知道拦不住我,他纠结了一下,最后急匆匆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可千万要出来啊?”
我应了声,矮下身利落地钻进了洞里。
黑暗又幽闭的感觉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一些。换做平时,我可能腿脚都已经被吓软了,但现在想着后面那逼近的东西,竟然钻得分外有力。
洞比我想象中浅了许多,挪出十来步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