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钥匙插进了孔里。
这门很旧,钥匙孔都锈得发涩了,门轨更是不容易拉,一拉就会发出一声让人不快的锐响。我费了会劲未果,和林谴一起拽才把门拉开了一半,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侧身挤了进去。
门后是一片黑暗,我一个怕黑的和林谴一个胆小的便相互拉扯着往前挪。林谴因为撞鬼专门背了大◎咒,一边挪一边哆哆嗦嗦念得像要把自己给超度了一样。我虽然一句也听不懂,还是硬着头皮在旁边沾他的佛光。
走了没有多久,我们眼前就多出了一盏昏黄的灯,远远还能望着另外一盏,像是黑夜里两只黄澄澄的眼睛。
我们沿着灯的方向往前走去,越走灯的间隔就越小,越来越能照清周围的景象,四周的漆黑里也就慢慢多出了别的色彩来。走了大概两三分钟后,我们已经能明显分辨出,这是一条老建筑的走廊。
这建筑大约有些年头了,头顶上灯罩已经模糊了,两边墙上贴的瓷砖也脏兮兮的,整个走廊散发着一种陈旧的粘腻感,像是80年代老旧的居民楼。
我出了黑暗就放松了许多,倒是林谴几乎缩在了我胳膊后面,大◎咒也不念了,只微微发着抖:“这地方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但怎么就这么可怕呢……”
我也没见过这么贴近现实的幻境,不由四处多张望了两眼。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向右的转弯。一转过去,我们就看见了聚集在一起,正在激烈讨论着什么的一群人。注意到我们来了,他们就都或疑虑或惊惧地转头看了过来。
“这是玩家吧?”有人小声地揣测。
“怎么还有人进来?”有人光是看见我们就已经崩溃了,“上次四个人就死了一个,这次这么多人,要死多少个人才算完!?”
我大概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拉着林谴草草地打量了他们一下。
他们那边有十个人,大多穿着便服,有两三个也像我和林谴一样自己带了包,甚至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看得我愣了一愣。
这里应该是这栋建筑的电梯间,空间不大,十几个人站在一起就尤显逼仄。电梯只有一座,是常见的现代样式。铁门上有着暗黄色的污渍,像是什么液体从铁门上方的缝隙里淌下来凝固后形成的。
“你嚷个撒子嘛,要死人也不一定死你噻,还吓到人家小弟弟小妹妹。”人群中央,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开口了,“我上次八九个人不也都活得好好的嘛。”
崩溃的是个一身格子衫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学生。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完全无法接受现在的情况:“万一呢,万一呢!这种事情谁说得准!!”
“说不准就不说了噻,翻翘得很,我要是鬼我先吃了你消音。”女人对他的反应很是不屑。
我留意了一下她。
她面相温柔,尤其一头黑长直很是惹眼,加上一身快及脚踝的淡色长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息……前提是她不开口的话。当然,这样岁月静好的设定和浓浓口音之间的反差萌也很有意思就是了。
至于那个男学生,他遭她一番话后也没再说话了,但他揪着头发,身子几乎蜷缩了起来,还在发着抖,状态似乎很不好。
女人说完之后,转头过来笑眯眯地对我和林谴招了招手,“来来,干站着做莫斯,过来大家一起商量哈子。”
我和林谴对视了一眼,就朝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是两个人一起进来的?”人群里有人问出了上次鸢风铃问过的问题,“我们都是一个人。”
我拉着林谴故伎重演,表示我们是姐弟,出事的时候刚好在一起,也就一起下来了。为了不被拆散组队,林谴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们姐弟说得孤苦伶仃凄凄惨惨,说得我眼睛差点都要红上一圈。
他满嘴跑火车的同时,我就安安静静地打量着周边的人。没有上一轮里的玩家,果然是每一轮都会被分配进一个不同的组。
“一段时间没人来了,是不是人到齐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后,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地道。
“应该是了。”一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说道,“等着也是等着,我们不如相互认识认识……”他讽刺地笑了笑,“到时候万一出了事,至少知道死的是谁。”
另一个女生很不赞同:“还没开始就把死字挂在嘴边,你是嫌这里太吉利了?”
他睨了她一眼:“那我上柱香磕个头,这里是不是就成风水宝地了?”
女生噎了一下,不做声了。
“哎呀,都是队友,这会就别拌嘴了噻,”长裙女人出来圆场,“都不愿意那我先来就是了嘛。我叫虞息,玩的是毒姐。”
一个从刚开始就一脸好奇地支着脑袋到处乱看的男生举起了手道:“这儿光猊,喵哥!”
一个一直很沉默的男人这会就抬了抬眼睑:“常笑。道长。”
光猊笑嘻嘻地看过去:“道长是该常笑笑哈,闯个鬼门关而已嘛,绷着张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