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看两眼,一会拿了东西就回来。”
他应了声。
厨房里的细节完全到位,根本看不出是虚拟场景。我在老式冰箱前停留了一下,有些好奇我要是打开这个柜门,看到的会是正常的食材……还是塞满一冰箱的断胳膊断腿?
都到冰箱里了,估计也没什么作妖的本事了。我大着胆子打开了柜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冰箱里的小黄灯也跟着扑闪着亮起,然而里面的东西远没有我想的血腥,只有一些常见的蔬菜水果。我又看了眼冷冻层;里面冻着家用冰袋和汤圆,甚至还有两根旺◎碎冰冰。
我咕哝着把柜门关了上。
餐厅的大部分都布满了黏液,我没兴趣冒险过去。女孩的头依旧一动不动地在地上立着,粘在天花板上的几颗人头像是枝头垂着的几颗累累红果。
我有些犯恶心,打算拿了蜡烛就走,但身子转到一半,却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正常。
我重新看向了餐厅,视线掠过餐桌上动了一半的饭菜,落在了女孩血肉模糊的断颈旁。
肉。这家的厨房里没有肉。
冰箱里只有果蔬,不说红肉了,连肉丸饺子这类速冻食品也没有,唯一一袋汤圆也是素馅的,但他们晚餐里却有一条鱼。
“齐姐,你好了没哇。”
“等一下,”越想越不对劲。我有些不确定了起来,“我……”
我话还没说完,身后厨房里却突然多出了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声音并不常见,但也不算难猜。
滑腻腻的肉在齿间下陷粘连,最后因为太难咀嚼,而被一口气囫囵咽下去。
这是吞食生肉的声音。
“齐姐?”
我没理他。身后粘腻的狼吞虎咽声让我浑身发麻。
咀嚼声在耳边无限放大,几乎像是啃在了我身上。还有就是直冲大脑的寒意和嗡鸣。我本能地有一瞬间无法动弹。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冷静了些许后,我依旧背对着声源,目光也没有从女孩的断头上挪开,但手已经慢慢探向了一直挂在背包一侧的小刀。
是怪物?它是饱餐一顿后意犹未尽,想回来捡点剩饭吃,或者干脆是被我身上的人味吸引过来的?但我现在并没有感觉到怪物靠近带来的压迫感,它吃人估计也不靠牙齿咀嚼。
那难道是这家没露面的第五个成员,因为某种原因没吃晚饭而逃过一劫?那他是怎么不声不响跑到我身后去的?
“你怎么不说话啊?”林谴追问个没完。
这倒霉孩子能不能别出声了。我被他毫无自知的大嗓门搞得冷汗直冒,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停,指尖轻轻一勾把小刀摘了下来,握在手里。
也不是第一次和这些东西一对一了。既然有还手能力,就是傅立十一亲自来了,我也得削它一个数据库下来。
身后的咀嚼声不断。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
我慢慢转头,做好了看到任何东西都上去砍一刀的准备。
三,二,一。
我在心里给自己倒数了三个数,然后猛地回头。
——那是一个比我高一个头的男人,偏瘦但不干瘦,正背对着我,只露出一头黑色短发。他一身白色卫衣,袖子挽起,两手抬在自己面前,似乎正捧着一块肉在吃。
那肉显然没熟,血水淅淅沥沥顺着他的胳膊淌下,再一点点地滴到浅蓝色的瓷砖地上。
我看着那个背影,冷不丁有些疑惑。
这个背影……我好像并不陌生。
“齐姐。”
林谴的声音提醒了我。突然之间的意识顿时让我如坠冰窟。我怔怔地看向男人面前的粉色镜子,镜子里同时映出他的和我的脸。
也许是我的错觉,背影主人的声音此刻也沉下了些许。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脑子嗡地一声就乱了,抬到一半的手臂像是顿时没了知觉一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刀是不是还在自己手里,下一步是要把手放下还是把刀扎下去。
为什么我会看到林谴站在住户的厨房里,怪物一样捧着一块生肉在啃??
不对,先是那个物业的女的莫名其妙地冲林谴笑,再是吃夜宵的时候我们中只有他一个死活吃不下去,还有就是他告诉我的,在我还在管道里面的时候,他感觉楼下有人在盯着他看。
现在干脆直接给我上这么一个场面。
我看着“林谴”狼吞虎咽时耸动的肩和晃动的头,忽然感觉背后攀起了一股寒意。
“唔——”
就在这时,“林谴”忽然抽搐了一下,肩背拱起,沾满了血水的一手猛地按在了灶台边缘。
我吓得倒吸了口气,后退半步的同时把刀挥到了自己面前,他却也没转身或是怎样,只是低低地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