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茶饭过来,周禾简单吃过,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没有去曹太监给他安排的屋子,再次进了陆允洲的卧室,从现在起她要一刻不离的守着他!
周禾伸出手在陆允洲的面颊、眉毛、眼睛、鼻梁、口唇上轻轻抚过。许久不见她真的是太想他了,只盼着他能够快点醒来、早早恢复,然后他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周禾心里有种预感,陆允洲很可能不能继续跟自己住在周家村了。
周禾就这样忐忑着陆允洲的病情,忐忑着将来,忐忑着未知的一切,然后于在这种忐忑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陆允洲不知道自己这次又昏睡了多久,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身侧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他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又怕将人吵醒,于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床边的人。
她睡得应该不太舒服,两条眉毛微微皱着,嘴巴嘟起,些许碎发散落在脸颊上,整个人有一种零乱的美。
陆允洲觉得只这样看着她,就很满足!
周禾睁开眼就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然后她也呆住了。四目相对,久久无语,一切感慨,一切情愫,一切思念,尽在不言中。
周禾忽然就释怀了,陆允洲他从未变过!
“禾儿,我好想你。”许久之后陆允洲弱弱的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呜呜,呜呜,我也好想你!你还知道回来找我,我都担心死了,呜呜,你知不知道?”周禾边哭边挣扎的起身想扑过去抱住陆允洲,人都凑到了近前,又硬生生猛地刹住:“你,你伤到哪里了?”周禾怕碰到陆允洲的伤口。
陆允洲道:“右边的肩膀,还有胸口,都中了箭,不过已经不要紧了。”
“怎么会不要紧,胸口是多么要命的地方啊,亏你说的轻松。快让我看看。”周禾说着就去掀陆允洲的被子,扒他的中衣。
雪白的中衣下缠绕着厚厚的绷带,胸口右肩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绷带下散发出浓重的药膏味儿。周禾颤着双手相碰又不敢碰,问道:“疼不疼?”
陆允洲笑着摇头:“不疼!”
“胡说!”周禾含泪凶道:“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不疼!早知道是这样,我说什么也要拦着不让你去。”周禾哭的更凶了。
“好了,好了,不哭,我真的不疼,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都已经好了吗?没事了啊!”陆允洲小声安慰着怀里的可人儿。
两人正说这话听门外有人回话:“公子,服药的时间到了!”
“进来吧!”陆允洲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
一个小厮端着个方木托盘进来,托盘里除了汤药之外另还有一碗白粥:“公子,徐良医说,请您吃药之前先吃些白粥,这样方便克化。”
周禾上前将托盘接过:“给我吧!”
那小厮应该是得过吩咐,立刻将东西给周禾放下,人火速退了出去。
周禾看他那样有些失笑,问陆允洲:“你之前是不是脾气特别不好,这人怎么感觉跟吓跑了似的。”
“你来了我的脾气想不好也难。”陆允洲倚在床上半开玩笑的说。
周禾笑着将托盘在桌上放好,将白粥端了过来:“先吃点粥好不好?”
“好!”
周禾就这样住了下来,每天用心的照顾着陆允洲的起居,希望他的身体快些好起来。当然她也没忘了差人去接翠儿,那姑娘还在外头等着自己呢!
陆允洲听闻翠儿还没走却有些不满:“你不是答应我年后就让她走么?怎么还跟来了这里。”
周禾解释:“看你急的,翠儿本来是要走的,这不是忽然听说你受了伤,她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主动留下帮忙的。
再说那时你音信全无,来了个陌生人就要带我走,我也不敢信呐,身边可不得留个人帮衬,那总不能需要人帮忙就给人留下,现在用不着了就把人赶走吧?”
陆允洲听了一阵沉默:“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当时走的太急了,事后也没办法回去看你,害你担心了!”
周禾摇摇头:“都过去了!只是你以后再不许这样了,听到没有!”
“好,再不这样了!”陆允洲答应的很干脆。
想了想又道:“既然这样就暂时让她留下吧!不过我的身边不许她靠近。”
“行,都听你的。”周禾如今与陆允洲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自然不会愿意有外人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