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第二天下午,众人都打起万分的精神,早早进入英租界埋伏到红房子附近。
临近六点,一个熟悉的身影吊儿郎当地进入众人视线,宴娥认得他。
是潘盖子。
又耐心地等了几分钟骆驼从里面出来走了,又过了两分钟,众人听到关门的声音。
羊犀探出脑袋嘿了一声,小声道:“龟儿果然又去钓鱼去了,行动?”
宴娥点点头,四人前后小心过去。
按照事先的安排,还是由羊犀去盯着那个潘盖子,孟一行盯着前面,自己则和贾扶生进去安置赵千兰。
进得屋内,赵千兰正在吃饭,忽见宴娥来了,脸上便露出悦。
瞟眼又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男人肩膀上还扛着个大木头箱子,看样子分量挺沉,把他脸色都压的不好了。
装的什么东西?赵千兰既谨慎又惊讶,问道:“宴小姐,这是?”
宴娥指了指贾扶生,解释道:“这是贾扶生,我的朋友。兰姐,今天你就跟我们走吧。”
走?赵千兰明白过来宴娥的意思,却有些为难道:“可是我一动就会出血,倒不是怕疼,就怕给你们惹麻烦。”
“没事儿”,贾扶生把箱子放下来,打开箱子道:“娥儿姐早就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赵千兰前倾了脖子去看,那箱子里赫然装的是一床棉花被子。
赵千兰看不大懂,“这是?”
宴娥解释道:“等下你裹上这床被子再钻进去箱子,就不会有血漏在地上,我们会把你送出去的。”
“好,听你们的。”赵千兰想也不想,立刻就答应了。
于是三人小心翼翼地装箱。
可是由于赵千兰的身体过于浮肿,宴娥和贾扶生才一碰她便流血了,赵千兰虽然咬着牙不喊疼,可谁都瞧得出来她很难受,宴娥都不敢使劲了。
约莫努力了十来分钟,赵千兰才勉强进了箱子半卧下,可是棉被太厚,箱子有些关不住,贾扶生还想再使劲压一压,宴娥却阻止了。
她看着贾扶生,摆手道:“留条缝也好,透气。”
贾扶生咂咂嘴还想再劝,但也只得作罢,开门叫孟一行进来抬箱子。
可是就在此时,三人忽然听到屋后面有动静,像是跑步声,又像是打斗声。
三人神经俱紧,宴娥呼了口气,道:“孟一行,你们抬着她先走,我过去看看,随后就到。”
孟一行嗯声,和贾扶生抬着赵千兰便往外小跑离去。
箱子加人也有两百来斤,亏得孟一行常年习武,贾扶生虽然不会功夫但也身强力壮,两个人抬着箱子竟不在话下。
宴娥出来关门,朝屋后过去。
屋后,羊犀和潘盖子正对峙着,如猫和老鼠一般。
潘盖子先看见宴娥,黑黢黢的脸上两只眼睛乱转,呸道:“怎么着,劫财还是劫色?”
羊犀简直被气笑了,骂了一句:“劫你妈个头。”
话音刚落,羊犀便如闪电一般闪到潘盖子身边,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心口上。
潘盖子也是练过,虽然这一拳分量不轻,但他还能顶得住,当即旋转身体躲开去。
他揉着心口,口内开始不干不净起来:“姐姐,前天你就想勾引我,我不答应,今天你又来。咋的,想男人想疯了?”
这话听得让人恶心,宴娥嫌恶地皱起眉头,对羊犀道:“给点教训就行,别真打死了,我先走,你收拾完了赶紧过来。”
宴娥看得清楚,刚才那一交手,潘盖子根本就不是羊犀的对手,自然也就用不着她在这里了。
羊犀嘻嘻一笑,道:“你走吧,不然我怕你待会儿看了他的下场犯恶心。”
宴娥张了张嘴想再劝劝,可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羊犀所谓的“下场”她有幸见过两次,一个大活人满身上下长满鱼鳞,密密麻麻的像个怪物,确实恶心的很。
伏羲族有他们处事的方法,她干涉不了。
她很快撵上孟一行他们。
很不巧,他们也遇上了拦路虎。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比骆驼还壮些,下巴上的山羊胡留了约莫手指长短,用一根红丝线系着,看起来很不伦不类。
而在他身后,则簇拥着七/八个小弟。
宴娥心一沉,莫非这就是武老坤?他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中年男人看对面又来了个漂亮娘们,脸上很不以为然,扭头就跟小弟们嬉笑:“看见那娘们没有?谁有本事就是谁的,她可比赵千兰那臭猪婆香多了。”
小弟们一听这话顿时跃跃欲试。
刚才被潘盖子恶心一番,现在又听到这句污言秽语,宴娥心里简直翻江倒海。
她忍着恶心,低头问箱子里的赵千兰,“你看看,他是不是就是武老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