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真早?”
“其实昨夜就到了,不过先去了正阳,拜访一下宋公!恕非还在睡吗?”
“没有!我醒了!”宋恕非从屋内走出来,彻头彻尾是女儿家的装束,头发不再随意堆在破破烂烂的帽子里,一头秀发,两侧垂髻,身上清白相间的衣裙,不繁冗但也十分精致,除了头顶的木簪和身侧的药包格格不入之外,她这一身无一不昭示着与江枞相匹配的身份。
江悔征了一下,随后撇头看向海面!
“宋姑娘!我是江枞!”江枞迎着走上来,昂首阔步,凛然正气,他已戴冠,玉冠之下,是一张看上去就十分温柔的脸。
宋恕非看着他笑了一下,江枞朝她拱手行礼:“一路上阿悔照顾不周,还望宋姑娘见谅!”
“我照顾的不知道多周到啊!”江悔跑过来撞了一下江枞的肩膀,盯着宋恕非问:“是不是啊?幺儿!”
宋恕非瞳孔一震,江枞靠近了些宋恕非:“宋姑娘勿怪,阿悔惯会玩笑!”
“阿悔,不可没大没小,一个月之后,宋姑娘就是你的嫂嫂了!昨夜我已禀明宋公,将婚期定在了一个月之后!那时正好是卫阳的择星宴。”江枞看向宋恕非,见她不作声,便面色微红道:“宋姑娘,没与你提前商议,实在是在下之失,本来准备接到你之后你我二人一共商议之后再向宋公禀明的!”
宋恕非看了一眼江悔,笑着对江枞说:“没事,既定下了那便就那天吧!”
三人坐船往正阳走,江枞一路上都与宋恕非说说笑笑,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宋姑娘,我能叫你恕非吗?”江枞说这话时,紧张和羞涩一并流露,但凡是个人看了都觉得十分真诚。江悔不满地哼了一声,随意躺倒,拿了本书盖到自己脸上。
“当然可以!”
“太好了!恕非,我从卫阳给你带了份礼物,你稍等我一下,我叫你你再出来!”江枞出了船舱,船舱内只剩下江悔和宋恕非二人。
“以前倒是不知道宋姑娘有这么多话!”江悔的脸被书盖着,宋恕非看不见,只是语气十分欠揍。
江悔见宋恕非长久不言语,气得一下坐起来,凑近了她的脸:“我得仔细看看这张脸还能有什么样地情绪,原来只是不屑于这样对我是吧?”
“你离远点!”宋恕非往后挪了一下,江悔又凑上来:“好好打扮打扮倒确实有几分姿色,你说如果我跟姑母说……”
“江氏过,够了!”宋恕非站起身来。
江悔自嘲一笑:“这个身份也不行吗?”
宋恕非惊恐的看看外面,又扭头看着他:“请江公子在月余之后称呼我为长嫂!”
“你们俩怎么站着?”江枞掀开船舱的帘子,宋恕非正一脸坚决,江悔一脸落寞的站着。
江悔饶过她:“我有事先走,不必等我!”
“阿悔!”江枞喊了他一声,无人应他。
江枞朝宋恕非伸出了一只手,宋恕非只是朝他行了个女儿家的礼,江枞也没觉得有什么,邀她下船。
宋恕非一出船舱,两岸摆满了花灯,凡她目光所至,花灯缓缓推出,随着海水轻晃。
“我听闻,琼州有放灯祈福的说法,这些灯都是我从卫阳带过来的。”
如果说江悔是江湖浪荡子,那江枞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行事坐卧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错漏,任何人在他身边都是觉得如沐春风。
当然江悔除外。
“主子,你别薅了,一会儿整个树都让你薅秃了!”
“不是一岸的破纸灯嘛,有什么好看的!”江悔才反应过来有人跟他说话,“如风?你怎么来了!”
少年也就十五六岁,头上裹着玄色幅巾,称得本就白皙的小脸更加白了,身穿一身阔袖红袍朝江悔抱拳。
“我听说我家主子找死未果还顺手救了一个能赔上整个浮世殿的小美人,就来看看!”如风边说边搭上了江悔的脉。
“什么美人儿?二师父真是能胡说八道!”江悔看着岸边,宋恕非的衣裙随着海风轻飞,忽略旁边的江枞,倒是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不过就是勉强挤出来的笑意让人看了别扭。
“主子这是练会了内功第五层?”如风惊讶于江悔体内内力的磅礴,仿若游龙入海,前路通畅。
“嗯!”江悔想起昨晚突破第五层心法时的场景,嘴角挂满笑意。
“怎么练都觉得不对!”宋恕非比划着招式,紧紧皱着眉头。
“是招式的问题吗?”江悔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比划剑法招式。
宋恕非摇摇头:“秘籍上说‘招式有形,以名化无形,作千变万化’,也就是说这招式的名字就算不是内功心法,但于招式也大有裨益,只是每每炼到第五招,我就觉得内里愤恨,前路受阻!”
“你还是不能告诉我,这浮游剑法来自哪门哪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