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帮她扇扇子,又看看她脸颊,觉得她好不容易补回来的一点肉又减下去。
下午阮善还不太舒服,一连着取血她就有些虚弱,平常这样跪一跪都不碍事的。
她勉强到法华阁,一进去,看见李骁在。
他一眼就看出她面色不好:“怎么了?”
冬小扶着阮善,欲言又止,她还记得阮善让她不要提裴敬启的话。
阮善忍着不适解释:“天气太热,有点没胃口。”
“中暑了?”
阮善点点头:“有点。”
李骁马上想到:“太后又让你跪了?”这几日天气热,晒一晒很容易生病。
还好他不会问出诸如天气这么热怎么在外边玩到中暑的话。
“已经好点了。”阮善说,她又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路过。”递给她一个纸包,里边装了十来颗甜杏。
阮善接过来,有点惊讶:“这不会是承乾殿那棵……”
景帝亲手种的,有专人看着,结的杏子年年只有太后这里会送来些。
李骁默认。
很不合时宜,阮善忍了忍,但还是露出笑容来,他这人,总是一本正经地做这些事。
冬小更觉得好玩儿,拿出来两颗端详,这杏树种在承乾殿,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万树之上。
阮善伸出手,手背上的烫伤又被李骁看到,悄悄缩了下,说:“不小心弄伤的。”
这双手才好了几天,李骁心里啧了一下,问她:“不是因为太后?”
阮善赶紧摇头:“是我抄经书时不小心碰到烛火。”
李骁看看她脸色,没再追问。
他已经给她备了些东西,心里把烫伤膏又加进去,天气渐热暑气难消,适当的药也该添上。
“晚些到铜马殿去。”他叮嘱。
阮善点头应下。
李骁离开不多时,阮善抖着手抄经书,外头忽又传来动静,裴敬启踏进来,微微带着一身酒气。
阮善以为裴敬启至少有段时间不会找她,他生气走了,通常会被其他事吸引目光,待到下次想起她才再来逗弄一下。
这次竟这么快返回来,阮善心里有些没底,怕他是来发脾气的。
“殿下……”
裴敬启自顾自坐到一旁,翘起腿,让冬小去把窗户开大一些,身后小太监给他扇扇子,送来一股酒味。
他大概是刚从清凉台回来。
“过来坐下。”
他样子不像醉了,就是面上带了些燥意,阮善犹豫了一下,坐在离他比较远的位置上。
裴敬启盯着她看,目光一寸一寸描她眉眼,半晌,哼了一声:“要不是他们酒量太差都醉倒了,我可不会来。”
“下一次你也要去。”他直接命令。
阮善随即起身向他行礼:“殿下赎罪,这不合礼数。太后最重规矩,请殿下别为难我。”
裴敬启眉头皱起,没说话,他不说话,阮善屈着身体不敢起来,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连带头晕,面色白了几分。
她低着头裴敬启看不见,直到撑不住晃了一下,冬小去扶她,她才抬头称罪。
裴敬启见了吓了一跳,收起腿坐正,让冬小赶快把她扶着坐下,看出她的病态,神色端正几分:“怎么了?”
阮善摇头说没事,他一再问,才说自己是有些中暑了。
裴敬启一拍腿:“我走之后你中午跪了多久?你是傻子不成,那么热的天。”
阮善不说话,裴敬启“哎呀”一声,夺过小太监的扇子,伸长了手臂给她扇了扇,嘴里说道:“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你何苦这么认真。”
“太后重视南淮王的祭奠,我不敢懈怠,还请殿下见谅。”阮善垂下眼。
裴敬启扇子拍在桌上,很不理解:“小皇叔死了那么久,又非你的亲故,你也太用心了。法事年年都有,何至于这般。”
他的小太监悄悄拉他衣袖。
阮善听着也心里发麻,这样的话传到太后耳朵里,就是裴敬启也得挨训,也只有他敢在这里还肆无忌惮地乱说。
“瞧你这病怏怏的样子——”
裴敬启顿了一下,想起什么,忽有些兴奋:“我还给你带回了进补身体的乌灵散。”也不知怎么他想到要带的,反正是拿回来了。
“昨天见你都没想起来,之后我拿给你。”裴敬启兴致很高。
阮善却不想收,心思一转,带着些期待问:“乌灵散是什么?对身体很好吗?”
“当然。”裴敬启看她像是高兴的样子,长篇大论给她解释一番。
阮善听着眼睛都亮起来,很小心地问:“真的吗?太后入了夏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这药既然这么有效,殿下可以献给太后吗?”
裴敬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