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荷花,在太后面前提议她日日去摘莲子做汤。
太后吃得爽口,竟也答应了。
于是阮善乘着小船在湖里做采莲女,而华扬顶着那么大的太阳也要在湖边监工。
在太后那里说的是两人一同摘,但是谁能管到她头上去。
终有一天她嫌热没来,阮善才偷了个懒,到岸上去歇了一会儿。
只不过刚歇了一刻,又看见裴敬启和裴敬文一起来了。
两人像是等着她上岸似的。
阮善:……
她真的单方面与裴家人这般不合了吗。
裴敬启兴致很高地凑过来,见她还如原先那般,又说她怎么还不将刘海梳起来。
他已经比阮善更在乎她的刘海,时常想要伸手拨弄一番。
阮善很警惕地退开,看见裴敬文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裴敬启拿出一个又长又扁的木盒子给她。
阮善本能地不想接,被硬塞到手上。
她拖延着不想打开,裴敬启已经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再过几天要到密山围场去,那时好玩的多,我带你玩。”
指指她手里的东西:“送你匹料子,颜色特别衬你。你裁了做衣裳,到密山的时候穿着。”
话锋又一转:“把刘海梳上去行吗?”裴敬启面色带上少见的恳求。
阮善极轻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裴敬启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他能攀扯到这里,连她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要干涉了。
把盒子还给他:“殿下,这不合礼数。”
她摆出有些疏离的神色,越发让裴敬启心痒,她怎么就不能像那天那样朝他笑一笑呢。
看他急躁起来,裴敬文才温声开口解释:“不是很惹眼的料子,只是颜色难得,尚衣局那里年初时候从宫外收上来的,偶然到了十一手里。”
短短几句话解释清东西的来历,阮善知道为什么裴敬文会跟裴敬启一起过来了。
料子不惹眼意味着并不逾矩,她穿不会太引人注目,来由是尚衣局,也是她能接触到的地方,甚至于她再有顾虑,别人追问起来可以说这东西是十一公主送她的。
裴敬启说给就给,不会替她考虑这么多,这都是裴敬文做的。
裴敬文来是想让她安心,告诉她他已经将此事安排好,不用担心被太后发觉。
阮善抬眼看他,裴敬文依旧笑容温和。
裴敬启在一旁威胁:“你若不要我可就让皇祖母替我转交给你了。”
说完怕她反悔,裴敬启学着她前几次的样子,拉着裴敬文转身就走。
裴敬文倒不急,温润守礼地向她道别。
阮善一时有些无法回神。
裴敬启当真没有心眼儿,他只要聪明一点就不会已经做到这一步还怕她不收下,看看裴敬文多气定神闲,永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才像裴家的人,像天然生于这皇宫的人。
阮善打开盒子,里边是一匹织锦缎,海棠花纹样,颜色也如海棠花一般艳丽逼人。
将盒子盖好,阮善已经打定主意不会穿,她带着冬小往铜马殿去。
这东西先放在李骁这里,她拿回去很容易被雁竹姑姑看到。
元九见她们来了,很快寻来瓜果镇在冰水里,又给阮善扇扇子。
阮善在这里很放松,西院花草打理得好,她想起丽美人,让冬小晚些送两盆过去。
没让元九跑腿,到底她和李骁这里的联系是要避着点的。
说不准以后李骁真的不会回来了,她就能光明正大多挖他两颗花。
又让元九把冰水分过来一小碗,这几天她剥莲子剥得指甲疼,习惯拿冰水泡一泡。
难得在这里偷闲,她嫌热,冬小帮她把刘海梳起来。
阮善这里无事,冬小自己又找了纸笔来写写画画。
阮善听她念了句不太熟悉的诗,问了句是什么,冬小回她:“芙蓉失新颜,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那天七殿下念的。”
阮善经她提醒也想起来了,只不过没什么兴致,裴敬启说的话她都不想听。
冬小学东西很快,记性也好,先前帮她抄经书已经很有模有样,法事结束后她不好在和宁宫练写字或是看书,所以在铜马殿是她很珍惜的机会。
阮善不约束她,随她在这里想写想画。
而她看似安静地泡水,实则有些担心自己的刘海。
低头去看,水面上隐约映出她的面容。
她知道自己把刘海梳起来更漂亮些,所以她从不在人前这样做。
那次在兰湖外也是悄悄的,不想却被裴敬启看到。
她不自觉嘟起唇,盯着自己的影子看。
而后,如同上一次在这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