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里灯光调得暗,衬得高台那块区域更亮更清晰。
男人挺直脊背跪在地上,身体因为刚刚那几鞭发着抖,他皮肤白,印记就更加明显,长长三条红痕,莫名有种易碎的旖旎。
裴婉平日里偏好的也是这种类型,像是只会呜咽而没有攻击性的小兽,又白又软。但在此刻,裴婉透过面前的单向玻璃望向台中央,脑子里想的却是陈钺那双无波无澜的眼。
裴婉掐了烟,心情莫名不爽。
坐她旁边的黎雯凑近了:“怎么?今天这场不满意?”
女人的鞋尖踩上了他裤子底下抬头的地方,细微的摩擦让他开始轻颤。
裴婉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包厢里的声音都因为她这个动作降低了几分,但除了黎雯,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看,只能用余光偷摸着瞧。
“没有,挺好的。”裴婉懒着声音答,“节奏和力度把握得都挺不错,”她边说边扬了扬下巴,示意另一边放大了的屏幕,“舒坦得眼神都散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鞭甩在他身后的尾巴上,兔子球一样的尾巴湿淋淋一团卡在中间,随着摆动颤得厉害。男人身体完全趴下去了,背上也多了几条痕迹,蝴蝶骨单薄漂亮,像是快碎了。
一场表演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那束冷光也跟着暗下来,像是在维持接连放了几场烟花后短暂的体面。
黎雯疑惑地看着裴婉起身往外走,在身后叫了一声:“不留么?”
裴婉连头都没回:“有点累,先回去了。”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下雨了,pleasure的服务生不等裴婉跨出门槛就先撑了伞,但裴婉没急着走,视线淡淡地落在自己车前。
就算下了雨,陈钺依旧站在那里没动,雨水浇透了他的衣服,原本得体的西装淋得更紧绷,胸前一块布料因为紧贴着皮肤微微撑起了些。
他觉察到裴婉的视线,便向着台阶走,前几步因为站得久了有些踉跄,后面又收敛了所有的失态,走得平稳又坦然,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伞,停在裴婉身边。
透了雨的夜晚带着凉,陈钺伸手从车窗调高了车内的温度,自己却犹豫地站在外面没有动。
他浑身都被雨水浇透了,会弄湿座椅。
陈钺正想开口让裴婉稍等,他再去叫一个师傅过来。裴婉出声道:“衣服脱了。”
这是允许他上车的意思。
陈钺脱了西服外套,拉开车门迅速坐上去,屁股刚挨着垫,裴婉紧跟着恶劣地添了一句:“打湿了我的车,扣你一个月工资。”
陈钺拧钥匙的手一顿,唇角微微抿了抿,什么话都没说。
车子缓缓向前驶,裴婉盯着陈钺湿透了的背影,现在倒是不觉得累了。他脊背很直,肩也宽,被雨水浸薄的衬衣底下透出原本的肌理线条,没有追求过分的健美,倒透出几分野蛮生长的痕迹,比刚刚那个小受壮了不少。
很奇怪,被车里的暖气烘着,裴婉竟品出了之前在pleasure缺失的那份兴致。
她轻轻踢了脚后座椅,陈钺的视线便透过后视镜穿过来同她对上。
裴婉:“你为什么会跟着我哥?”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答,陈钺皱着眉思考了会儿。
裴婉向来没耐心等,又转了另一个:“他让你监视我,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陈钺抓住了前面一个,答得顺畅:“没有监视您。”
裴婉嗤笑一声,有些嘲讽:“所以你真是来当保镖的?”
陈钺一本正经地点头,裴婉忽地又没了兴趣。她重新靠回去,抽了根烟出来点燃,烟雾缭绕,很快就模糊了陈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