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钺这间房是杂物间改的,不大,放张床、衣柜和桌子就差不多挤满了。
所以现下多出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的。
桌前的椅子再次传来拉拽的声响,裴婉懒散地翘着腿,那双微微上翘的狐狸眼一睨,陈钺脚步下意识就动了。
他脱了身上宽松的灰色睡衣,随手扔到床沿,笔直地跪在裴婉脚边。
陈钺刚洗了澡,身上还是潮的,几缕黑发紧贴着脖颈,像是家养的宠物,乖顺极了。
他不敢抬头来看,就垂眼盯着裴婉鞋尖,裴婉换了双棉拖,鞋面坠了两只长长的黑色兔耳朵,长得垂到了地面,耳朵尖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他看那兔耳朵往前送了些许,挑开宽松的外裤裤腰往下踩,粗粝的布料滑过某个疲惫的地方,里面空空荡荡。
陈钺羞赧地瞥开了眼,那根领带还没解开,又或者是怕沾水,解开后又重新规矩地绑了上去。
裴婉笑出了声,陈钺不自觉地紧抿着唇。
“怎么还没解开?”
“您没说要解。”
“我也没让你一直绑着,”裴婉起了玩心,眼皮懒洋洋地耷拉着,声音也是懒的,“那我要是让你现在弄给我看,你做么?”
他今天被弄得太多了,短时间里快乐不起来,只剩疼。但陈钺很听话,手刚搭上去,就被裴婉漫不经心地踢开了。
“解开。”
陈钺抽出了领带。
“自己咬着。”
陈钺顿了一顿,团了半截塞进嘴里。
他以为裴婉想亲自来,视线飘忽到了另一边的角落,微咬着唇,做好了疼的准备。
下一秒,裴婉收了脚,裤腰轻轻弹了回去,与此同时,他的脖颈传来一股淡淡的药香。
陈钺猛地一滞,诧异地抬了头,裴婉半弯着腰,指下拂开他湿润的发,触上还红着的擦伤。
红绳过于粗粝,陈钺脖颈蹭破了不少地方,他过得糙,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此刻药香混着凉意,透进了骨子里。
陈钺手指不自控地颤抖,通体生麻。
像是神明亲吻红尘,世人甘愿匍得更低。
裴婉稍稍抬抬眸子,他就红透了耳根,溃不成军。
“您……不用,”陈钺取下领带想拒绝,却又实在舍不得这片刻温柔,愣了半响,终是抿住了唇。
裴婉把脖颈上每一个细小的伤口都照顾好了后,又转而来到他胸腹。
她没教他怎么清理蜡油,看起来像是硬扣下来的一样,红了一片又一片。
陈钺胸口是软的,中缝与腹部白线贯成一线,半月线清晰明朗,腹股沟窄窄地收进裤腰里。
裴婉手指一碰上去,就是一阵明显的紧绷收缩,陈钺刻意压着呼吸,心跳得厉害。
裴婉不动声色,擦了药后也不多停留,缓缓直起身。
陈钺垂着头,佝偻着身子,背肌像是一块小山丘,微微隆起。
裴婉说:“抬头。”
一阵铃铛清脆的响,陈钺看见了她拿在手里的choker。
“本来是想送给你的。”
裴婉注视着陈钺后背那只野性十足的黑豹,幽幽碧眼透着危险的压迫。
“但发现你并不适合这个,”裴婉手指勾着,漫不经心地叫他,“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