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灯光调得暗,陈钺久久仰头,半响回不过神来。
浓稠的景泼得到处都是,和胸腹凝固的蜡糅在一起,甚至溅了几滴在他脸上。
陈钺恍若未觉,绑在眼前的领带润了一片,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裴婉缓缓摘了手套,手指摁在仍旧有力跳动的那根筋上,她爱极了掌握主权的快乐,尤其是在对方松懈疲惫猝不及的时候。
于是她如愿听到了那声压抑的低吟,隐忍又带了些闷,听起来远比那些急切高昂的求饶愉悦得多。
裴婉也就给的更慷慨,陈钺从一个极端被扯进了另一个极端,刚缓的劲又吊了起来,痛更多一点。他腰身拱起,不是反抗的姿态,更像示弱。
陈钺嘴唇张了又合,最终抿成板直的线。他多数是隐忍的,和每一次等待一样沉默。狠极了忍不住的两声哼哼像是擦了砂,低哑磁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裴婉喜欢的模样,却让裴婉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离了手套无论是从心理还是触碰感觉都更甚,细密的恍若针扎一样的欢痛。陈钺背肌紧绷,套在脖颈上的红绳收紧。
裴婉撤了手,陈钺如释重负地靠回椅背,眼前的领带解开了,透过朦胧的水光,他看见裴婉缓缓弯腰,手指触上他的脖颈,轻轻摩挲。
“蹭破了。” 话音刚落,她拨开绳子,吻了上去。
陈钺瞳孔骤然压紧,心跳乱了半拍。
裴婉感觉他的脉搏在唇下清晰鼓动,那块皮肤似乎也跟着发烫。
“做的很好,”裴婉说,“这是奖励。”
陈钺顿时颤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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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婉一向我行我素,但黎雯不可能真由着她的性子来,最后那场表演,还是黎雯上的。
裴婉从门里出来的时候台上还没结束,她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一侧大屏幕正好切到特写镜头,还是上次那个跳舞的小受,原先挂在腰上的尾巴,现在放进了一个更深的地方。
他红着眼,脸上表情很招人喜欢,裴婉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到了胸口,上面穿了两个很闪的小吊坠。
小吊坠……裴婉缓缓眯了眯眼,想法刚冒了个头,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动静,陈钺收拾整齐从里面走出来。
黑色的西装规整地穿在身上,不复之前的放浪。
裴婉垂眼:“领带呢?”
陈钺盯着自己的鞋尖,某些地方还透着极致享受后的麻:“听您的……绑在那了。”
从passion出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恢复成了保镖和小姐,但那阵无法忽略的束缚和蹭在椅子上的清晰触感又让陈钺一阵恍惚。
在裴婉第三次提醒他变灯了的时候,陈钺的耳根无法控制地红了。
裴婉百无聊赖地点了根烟,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前面的椅背。
直到车开进地下车库,陈钺把裴婉送上了楼,那阵吊起来的气才终于缓了下去。
临近晚上十二点,陈钺拿了衣服去洗了个快澡。
浑身湿漉漉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猛地顿住。
裴婉换了身衣服,懒散地靠坐在桌前唯一一张木质椅子上。
瞥见他的表情,她缓缓勾唇:“很吃惊?”
“合约上写了,你属于我,”裴婉站起身,走了两步,手指勾住陈钺宽松的灰色领口,“随时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