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前方的林婕妤听到都不免蹙起秀眉不悦地看着她。
夏桃见状生怕两人又掰扯起来影响了自家小主地心情,赶忙向前几步游说着她上马车用膳。
沈听然被她半拉半带的登上了马车,刚想问止桑饿不饿时,便看见从杂草丛生的林间里出现了眼熟的面庞。
是许久未见的幼竹。
她手上也拎着一个食盒。
没多说任何一字,便若一阵风一般将止桑带进了林间。
沈听然想喊人的话卡在了喉间,在前来问候的福生公公的注视下转而改了口。
“福生公公,您怎么来了?”
......
止桑被幼竹带到一处幽静之地。
檀木几案上摆着一盏紫铜麒麟香炉,此刻正静静地吐着如云般的香烟。
几只翩然飞行的鸟雀落在了不远处的枝头上,互相嘤嘤呢喃着,仿佛在交谈树下之人何时离去。
庄青衍一改往常张扬的穿着,细碎的光般打落在他的身上,雪衣墨发,明明未施半点胭脂水粉,却要比周遭的美景还要耀眼几分。
待他用完最后一口膳食后,才闲闲地撩起眼皮看向幼竹,视线却自主地滑过落在了一身常服的止桑身上。
止桑同他行礼。
两人的眼睛就此对上。
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声音冷冷道:“幼竹,你越逾了。”
幼竹却是不怕他这副模样,自顾地将止桑带到另一处空地上。
将餐食同他摆放好后,这才开口同庄青衍解释道:“主子,您可不能怪我。都是常山在我耳边天天念叨说您着些日子里又开始梦靥缠身,未能睡个好觉。”
幼竹不顾坐在不远处的常山咬牙切齿的模样,蹲在止桑身旁,双手捧着脸端详着她,并絮絮叨叨着。
“常山说止公公手法精湛能缓解您的头疾,这不,趁着这会儿我便将人拐来了。”
“不过您得先让他用膳,等他用完膳了,才有力气替您排忧解难嘛。”
一旁的常山看不下去,他草草地扒了两口饭,眼神斜斜看向了幼竹。
“嘿,你这丫头!明明是你自己一路上念叨着“小止哥哥走这么久会不会累啊,渴啊,饿啊”的,可别扯上我。”
说罢,他酸溜溜地看了眼幼竹同止桑准备的菜肴,正准备将筷子伸去时,就被幼竹用一颗小石子给打开。
常山反正也用完膳了,他无所谓地放下碗筷,自言自语道:“唉,有道是有了新欢望了旧爱啊,从前的跟屁虫,现下变成了别人的小棉袄咯。”
幼竹见止桑迟迟未动,干脆自己动手替她布好饭菜,塞入她的手中,简单有力地说了一个字,“吃。”
这才站起身来,拍拍手掌,转动着自己的脖子,朝常山勾指道:“怎么?有意见?那就来打一架。”
“嘿,你这个小妮子。”
常山看了眼对面树下坐着的庄青衍,见他半阖着眼毫无反应,便起身应战。
他也好久未同这个小丫头过招了,也不知最近有长进没。
两人的身形如鬼魅一般,你来我往地过起了招。
止桑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动作确不粗鲁,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在她眼中莫名被放慢许多的招式。
却不知她也是他人眼中之景。
幼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不出一会便显得有些吃力地回招。
止桑默默地将食盒收好,随后背手而立,仰头看着半空中纠缠着的两人。
她的身姿挺拔,仿若修竹,衣袂因在打斗两人的内力翻飞扬起,由于年少,如绸缎般的乌发并未正规的束好,只是随意地用根布条袋子扎起。
一身普通毫不起眼的青衣,却衬得她俊逸如谪仙一般。
明明是个毫无内力的羸弱之人,却准确地接住了从半空中跌落而下的幼竹。
庄青衍见状不知怎地忽然冷笑一声,手中的茶杯被他化作了粉末,扬撒在了风中。
他的语气如同从地府爬上来的鬼魅,阴森可怖。
“吃饱还不滚过来干事。”
止桑连忙将怀中的幼竹放下,走到他身后旁,娴熟地拉过他的手,替他把了把脉,而后走到他身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套银针,看起来很是云淡风轻地往他的头部施针。
幼竹有些怕她下手不知轻重,也不知她的医术究竟如何,竟敢这般胆大,变想要开口制止,不料却被常山拉住。
“干什么去,看不到在针灸吗?”
幼竹面色显然有些焦急,常山同她相处了十来年,哪会不懂她心中所想。
“行了,没看见主连鬼医求了好几年都没给的的那套银针送给他了吗。”
“就别瞎操心了,还不如顺一顺自己都快乱成一锅粥的内力。”
“再说,你把人喊来不就是来给主子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