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骞时,福生不知从哪里冒出,伸出手,将其拦下。
福生笑得脸上叠起了褶子。
“多谢小王子殿下。”
他接过亓官手中叉着羊肉的匕首,转过身,朝身后之人挥挥手,只见那人从袖中掏出银针递给了福生,福生接过后将其轻轻插入了那块羊肉之中。
过了几息,发现并无异样,这才转而将其切成小块,放在瓷碗中,放在了庄北骞的面前。
“殿下请用。”
说罢,福生便后退几步,安静地仿佛隐匿在夜色之中。
亓官将一切不动声色的敛入眼中。
他倒是神色如常,极为自在地替自己割下一块肉后坐回了原处,大口大口地进食着。
可跟在他身旁的阿布,却被福生方才的举动惹得有些不悦。
似是怕他冲动,亓官忽地开口道:“阿布,我有些渴了。”
带出来的酒水几乎都已经被用尽了,阿布只能去处理猎物的湖中取水。
他有些不大乐意。
但见坐在主位上的诏国君主听到自家殿下说的诏国话后无动于衷后,他只好起身拿上水壶。
临走前,亓官攥住了他,朗声用诏国话嘱咐道:“夜深了,小心些。”
阿布对上他的眼,电光石火间便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将手中的鹿皮水壶握紧,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了。
出奇的,路上并未有任何人阻拦他。
等他心平气和地走出林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后,身子一跃,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另一头正替沈听然铺好今夜歇息的地方起身时,视线敏锐地转而望着山林密集的后方。
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一群东西正在快速地朝这边靠近。
......
子时。
银色的月牙高高悬挂,漫天星子闪耀,周遭一片祥和与安静,唯有平缓的呼吸声与柴火偶然的噼啪之声。
止桑背靠在树干上阖着眼,瞧起来像极了同周遭人一般进入了梦乡。
只有她知晓,自己此刻的精神正高度紧绷着。
脑中浮现出的那种危险的直觉愈发地清晰与显现。
整片天地静地能听轻自己的心跳。
林中倏地惊起一片全身漆黑的飞鸟盘旋在弯月之下,发出刺耳锐利的嘎嘎鸣叫。
止桑猛地睁开眼,后退了几步走到空地上,同守卫安危的士兵们抬头看着这片不寻常的景象。
一声凄厉的野兽哀鸣之声响彻山林,这道濒死的悲鸣声在林中久久激荡,令人头皮发麻,心生恐怖。
除了个别还再熟睡的,整个队伍进入了紧张的戒备之态。
就连天子都穿上了护甲。
接下来,林中的动静越来越大。
脚下的大地似乎都在晃动,不知道是谁在慌乱之中不小心将柴火踢翻,将还未来得及收好的锦被等物点燃。
炽热的烈焰在风的带领下,开始四处乱窜,贴着地面的火舌舔舐着附近的物件,烧焦的怪味连同浓烟,呛得人们眼泪直流。
整支队伍开始乱哄哄混作一团,惊慌失措的人门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刮喊刮叫着快灭火之余,手无缚鸡之力的搜查队伍不知怎么地,人肉眼可见地愈来愈少了。
团团黑烟弥漫而开,直冲天幕。
前去湖别提水灭火的小队迟迟未归。
年轻的天子看着乱作一团的人群,太阳穴旁突突地跳了起来。
他看了四周,发现并未有任何能够制造出巨大声响的动静后,只好作罢。
暗卫们已经加入了侍卫的队伍中,维持秩序之余,还需要前去支援迟迟未归的打水的小队。
哪知等这边好不容易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群控制好,那边连莫说水了,就连人影都没再见过。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簇簇的火苗逐渐崩落开来,就算是离远了大火中心,却已经能感受得到那灼热的气浪铺天盖地般地迎面而来,让人犹如置身于无边的火海之中,仿佛看不见任何一丝希冀。
侍卫们自发地将天子围在最中间,他的一旁还站着亓官同阿布。
“报!”
是择一。
天子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沾染了不少黑灰,发丝同衣着凌乱,便知道方才是忙着去转移女眷们了。
庄北骞声音冷静地不像话。
“择一少将军,可是发生了何事?”
择一抬起头来,俊朗刚毅的侧脸印着一边恍如阿鼻地狱般的火海。
“报陛下,搜查队那处凭白消失少了数十人!”
庄北骞抬手示意让他起身,他的眉头蹙起。
严声质问道:“凭白消失?还是数十人?”
择一直起身颔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