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显地还是脸上那明晃晃的巴掌印。。
随着男子整理好自己的仪表,他的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才看清那是一张五官与祝屿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只不过浑浊的双眼同臃肿的身子让这张脸的风采大打折扣。
等他从院中离开后,止桑瞥了一眼院落,接着便转过身又继续跟在他的身后。
从荒凉的林中小径穿过,走到尽头,便能看见耸立在宅院中的一棵老树,虬龙般苍劲的树枝盘曲交错,树上落着几只不知从哪来的乌鸦,不时地发出阵阵粗哑的名叫。
随着传来男子的破口大骂同石子砸在树枝上的声响,枝头的乌鸦展翅飞起,掠过天空,很快便不见踪影。
里头渐渐传来了男子与女子的交谈声,偶尔还有幼孩稚嫩的声音。
不知怎地,原本还算平静融洽的交谈,陡生变故。
女子惨烈的喊叫声与幼孩哭闹声还有物件砸地之声混杂在一起,顿时吵得让外头的止桑仿佛受不了般终于抬起一只脚,踹开了半遮半掩着的大门。
因着院子坐落于后山中,离村中有些距离,不管女子哭喊得再如何撕心裂肺都无人能够搭把手,只有施暴者结束了,她才有片刻缓息安宁之际。
女子目光麻木,渐渐失去了反抗与求饶。
就如同往常一般任由身上的男子打骂与欺辱,身上好不容易才淡下去的伤口这下又新添了不少。
唯一让她吊着一口气活下来的大概是在被她藏在了柜子里叮嘱不要出来的幼孩。
女子木讷地看着窗台,她的头被男子死死地按在屋中唯一的桌上一下又一下砰砰地砸着。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额边蜿蜒而下。
她在默默地数着自己脑袋砸在桌上的次数,心想到:还有十下就能解脱了。
看着衣柜的方向,一声又一声劝说着自己,忍忍,再忍忍。
但失血过多在加上本身就过于饥瘦,让她整个人忽感晕眩,只觉眼前的一切随着晕眩感变得摇摇欲坠,下一刻彷佛便就要崩塌然后被投射窗台上的那一道裂开的缝隙吞噬。
在完全昏迷之际,她的耳边传来了一声男子的惨叫以及和一道背着光而来欣长的身影。
......
止桑拽着男子凌乱的长发,不管他那杀猪般的叫唤,直接把人从屋里拖到了院中。
“嘶,痛,痛,痛!好汉,好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见人依旧没有半点要松开他的迹象,有赶忙求道:“再给我点时间,就三天,就三天,我一定能把钱都还上!”
随着他嘴巴的张合,灌入了一阵寒风,让他猛地咳嗽了起来,他伸出手想要够到拽着他人的手,没料到才刚举到半空中的手背就被一把飞刀给扎入其中。
温热的液体在一瞬间涌出,无法抑制的痛苦席卷男子所有的思绪,此时他的脑中不断叫嚣着一个回响:好痛!
止荀惨叫出声,他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一个劲的和身后之人求情,“大,大,大哥,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吧!等我把那几个拐来的娃娃卖了,一定会把欠赌坊的银钱给还清的!不用三天,明日!就明日!”
他话刚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接着拽着头发的力把他整个人硬生生地拉起,一张恍若天人的脸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停顿了半秒后便拼命挣扎,见无果不由得声嘶力竭地叫喊道:“你,你,你是谁?你究竟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折磨我?!”
止桑抬眼,目光冷漠。她的手上已经没有了油纸伞,她将手松开,男子瞬间砸在地上,虽是笑着可眼里的温度却要比这雪地还要冷上几分。
“好兄长,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
见摔在地上的人一股子疑惑之色,止桑蹲下身来,抽出完全没入手掌中的匕首,用带着血液的匕首抬起了男子的下巴,好心地说出写提醒他的话,“当初娘亲不愿让你没了身下的物件,便给我下了药,让我...”
止荀惊愕地抬起头来,就这么直愣愣地望着那双曾经熟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她,泛红的眼珠子几乎要迸射而出,紧绷的身子显得紧张不安。
“你!你是止桑!!你是止桑!!你竟然是止桑!!!”
止荀脸上的表情复杂,惊喜之余又带着惊吓,呢喃了几声,“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他心中骇然,脑海中涌现出了一段就快要被他遗忘的记忆,不只是害怕还是受寒,他的嘴唇泛白,贴在地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眼中透露处无法遏制的恐惧情绪。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止荀看着眼神冷漠得像是看着死人一般的止桑,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全身发抖,还在硬着脖子替自己解脱,“都是娘!都是娘!都是她做的!你不能怪我!妹妹,我是你啊兄啊,怎么会让你做这种事呢?”
止桑没和他废话,干净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