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然见状不合时宜地出了声:“哟,殿下这会儿可算想起关心我们小止公公了,前些时候我们小止公公半夜高烧怎么没见你半点动静。”
她抱着怀中的皇子,绕到了王宛的身旁,语意深长,“哦,瞧我这记性。那日宫中可不正有传闻说长公主赏赐了王美人嘛。”
说罢她又走回了止桑的身侧,拉着她的右手,眼神满是厌恶之色。
“殿下既然有了新欢,就别再同我的人纠缠了。”
她的杏眸中满是坚定之色,语气郑重而严肃,“她不是你配的上的。”
说罢,便拉着止桑就要离开。
听完她说的话,庄青衍这才回过神了,终于明白这段时日以来为何沈听然总是阻扰着两人的见面。
掌心中止桑的手正随着她转身迈出的步子而渐渐滑落,见人真的要被牵着走,庄青衍微微眯起狭长的眼,脸色略显阴沉,神色黯然的脸庞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受挫同孤寂。
他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幼孩一般,只知道跟着身体的本能生硬而机械的拽着扫过他指腹的深色衣摆。
止桑被迫停下了脚步,她侧过头微微扬起下巴,有些疑惑地看着庄青衍,“殿下?”
见她眼中皆是自己的身影后,庄青衍心中的空荡才有所填补,他攥着止桑衣摆的手加大了力气。
什么时候他竟变得这般胆怯了。
方才沈听然的话历历在目,他承认,他配不上止桑,可是一想到往后止桑出了宫,恢复了女儿身,余生定会有其他的男子相伴于她左右。
他们会拥抱,会亲吻,会共赴巫山,还会有属于两人的幼孩,死后甚至还能埋在一处,他的心就如同被凌迟一般,一片一片地被削得什么都不剩。
他脸色变得惨白,身上那副总是浑不在乎的架势有些维持不住了,下颌线越绷越紧。
等他回过神来后,自己竟已经将人抱回了流云宫的寝殿内,抵在了身下。
止桑的帽子已经被轱辘地甩在了地上,
庄青衍缓缓松开手,身子压低,散落的发髻凌乱地扫过止桑的唇瓣,他在止桑受伤的左手背上留下了虔诚的一吻。
随后将脸埋在了止桑的颈间,蜷缩着紧紧抱着止桑,好似幼猫一般依恋地舔舐着她的肌肤,声音沙哑,轻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屋内视线昏暗,唯有烟炉还飘散着渺渺的烟雾,长大了整整两圈的元宝不知从哪冒出缓缓地躺在了床榻边沿下,一颗雪白的脑袋耷拉在前肢上,半阖着眼,昏昏欲睡地听着床榻上两人之间的谈话。
......
自从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后,也不管止桑的表态,庄青衍黏人黏地愈发得紧,甚至就算是在他人面前都要宣誓一番自己的主权。
就连庄北骞在场时都毫无收敛。
他像只巨型的元宝,光是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便能准确地找到止桑的位置,怎么挣脱也挣脱不掉,甚至有时还会咬着衣摆,用湿漉漉地眼神望着止桑。
庄青衍已经摸清了止桑的脾性。
她对幼孩有着格外的纵容与好脾气,并且吃软不吃硬,时常也会掉进他美□□惑的圈套。
庄青衍头一回正视总是被自己唾弃太过妖媚的脸,他好像找到了这张脸同这幅身子正确的使用途径。
他温热柔软的唇,辗转于将将替止桑上好唇脂的唇瓣上,渐渐地他的唇上也染上了脂膏的绯色。
缠绵的一吻,止桑喘息着气,落在了他的肩头上。
庄青衍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后的湿意,身上的里衣几乎透明地紧紧贴在他精壮的身躯上,胸口大剌剌地敞开在外。
两人之间隔了一块木板的距离。
止桑坐在浴桶内,水面的花瓣浮浮沉沉。
她的声音是说不明的暗哑,“闹够没有。”
回答她的是扑通的如水声,庄青衍竟跨入了她的浴桶,桶中的水漫处洒落在了青砖上。
只听庄青衍慵懒撩人的声音响起,“不够,远远不够,再给我一些。”
赶到门口的常山听到他这般的狼虎之词,屈身一震。
虽知晓现下这个时候出声怕是会免不了一顿毒揍,但是事出紧急,想必通情达理的止公公一定会制止暴走的主子罢!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轻敲了几声门扉,开口道:“咳,那什么,主子,太妃归西了,陛下正差人到宫中找您呢。”
果不其然,便听到一声庄青衍怒不可遏的叱骂声,“滚!”
常山听后,趁着他还未推开门收拾他,赶忙急促地留下一声“好嘞!”,利落地运起轻功赶回了流云宫。
屋内旖旎悱恻的氛围就此打住,止桑从水中站起,取过衣架上的外袍,边擦拭着自己青丝边同还呆在桶里的庄青衍道:“殿下还愣在这作甚,没听见常山公公的话?”
哗啦一声,庄青衍跨出了木桶,他赤着脚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