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底气,她握住他的手,在那双幽深之眸的注视下,稍稍一用力,将掐住命门的魔掌拿了下来。
结果如她所料,她眉宇间不由透出得意,“看,你不会伤害我的。”
瞳孔里那张面容,突然舒展开来,噙着丝丝笑意,他说:“是么?不知你所认为的伤害是指什么?”他停了停,目光在那朵粉唇上打转,“我早就说过,不会杀你。所以你猜,我会如何折磨你呢?”
于淑慎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那双黑眸透出来的意味,分明是……
她登时心底警铃大作,拼上浑身力气推搡着他的胸膛,并放狠话:“袁曳,大哥安危未卜,你就自甘堕落,对得起大哥,对得起公婆么?”
不管她使上多大劲儿,他的身躯纹丝未动,甚至能顶着她的挣扎不断俯下身来,“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也配谈‘对不起’这三个字?”
“是,我不配,可我说的不是事实么?”压下来的力度令她无法再动弹半分,她攥拳抵在他的肩窝,“大哥远在西北,生死未卜,袁家又平白蒙冤……你真的甘心吗?!”
目光相接,她读出了一丝动容。
她心下暗喜,再接再厉道:“袁曳,只要你肯振作起来,我愿意赔上这条命助你扭转局势。”
“你以为你这条命很值钱?”那份动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寒意,“你若想弥补我,不如自己乖乖地把衣裳褪下来,免得我下手没轻没重,再把你磕了碰了。”
说完,怜惜地摸了摸她的眼角。
于淑慎向来不认命,从前反抗于家,而今她亦不会眼睁睁受袁曳的威胁。
她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咬紧牙关道:“我再说一遍。你眼下打起精神来反击,尚有机会。再迟几日,袁家不仅会背上千古骂名,还会尸骨无存!袁曳,你听明白了吗?”
正是欲.火焚身之时,什么千古骂名,什么尸骨无存,袁曳通通不在乎!
他只在乎能否得到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女人!
他抽出另一只手掰正她的脸庞,缓慢吐出几个字:“晚些明白也不迟。”
旋即,附唇上去,堵住那一声声挠人的娇嗔。
云卷云舒,风起风停,呜咽嘤.咛渐渐停歇。
冰轮高挂,梦醒魂归。
于淑慎扶着身下锦榻坐起身来,绕开身旁那副长躯,光脚下地,拾起散落满地的衣衫,瞧着破碎不堪的料子木然滴泪。
他真的变了……
不再是那个生怕冒犯到她的袁曳了。
努力止住抽泣,她抖开衣衫,顿时犯了难:夏日衣衫单薄,被他用蛮力撕扯半晌,早已不堪蔽体,可身处书房,并无她所着之衣……
难不成要她赤.身裸.体穿墙过道回卧房去?
“你袒.胸露背站在那儿,莫非是在引诱我过去抱你上来么?”身后的戏谑之语,令她身躯一震,抱着破碎的衣衫失了方寸。
四下观望,却避无可避,只得僵直立于原地,留给他一个背影。
俄而,她听到了他脚踩地板在一步步逼近自己。
前有狼,后有虎,除了杵着,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于淑慎,你要想勾.引我,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外来的气息环绕在侧,她明白,他就站在她的左侧,“因为……夜还长,我们之间还未结束。”
突然,腰间印上来两只强壮有力的胳膊,一晃眼,双脚离了地——她撞上了他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不得不挥动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然而这一举动,注定要跟他进行眼神交流。
“你当真疯了……”
他的双眸之间,涌动着熟悉的情绪,狠狠刺痛了于淑慎的心。
不论她是哭还是骂,袁曳俱不在乎。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
亥时,于淑慎眼前一黑,再度陷入沉睡,徒留袁曳靠在她身侧,索然无味地咂了咂嘴。
月色满地,为这弥漫着甜腻氛围的屋子里添了些许冷清,袁曳的思绪逐渐趋于冷静。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拽住被子的一角盖到她身上,随后捡起自己的衣裳穿戴整齐,消失在夜色里。
*
更深露重,妙春谨记少奶奶的话,早早歇下,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安眠。
少奶奶去书房一整天了,还没回来,而少爷那天那般生气,该不会把少奶奶……
思及此,她再也沉不住气,掌起烛火草草理理仪容,便出了门。
走了没多远,青墙外凄厉嚎叫声迭起。
妙春心跳骤停,提灯的手一抖,黑暗瞬间席卷而来。
她大气不敢出,弯下腰打算捡起灯笼。
这时,一支箭矢破风而来,擦着她的耳畔重重钉入后头的窗户上。
想是惊恐到了极点,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