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来低沉的女声:“我没有伤你的意思,我手放下来不要出声。”
文若没有回她,只是抬右手用巧劲深按住她手腕部的外关穴位,左手向后击打她髋部。
他并非一个轻易便能受人胁迫的人。
“哐啷。”
刀掉落在地上。
文若从她怀中转身逃出,顺脚将刀踢到床下。
又抬手握住她胳膊上的穴位,让她整条手处于麻痹状态,不得动弹。
也许是因有事所求,那女子也未挣扎。
文若上下打量了那女子一番。
长发紧紧高束起,用一条银黑色丝带缠绕。
一身紧身黑衣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下摆泥泥点点。
面上戴着黑色面纱,脸部轮廓若隐若现。
杏眼内满是因疲惫奔波生出的血丝,却挡不住明亮犀利的眼神,眉宇中略显坚毅。
身量较高,颈部有道由下而上的疤,手上有长期握兵器磨的老茧。
皮肤呈小麦色,应是长日在太阳暴晒下所致。
文若知道,这人应当挺难缠的。
同时,女子也在打量文若,判断他是否能出手帮自己。
他高挑秀雅,肩宽腰窄,一副世家公子端正清厚的书卷气。
此时的文若已经揭下了白纱面巾,他灵亮的双眼下是高硬鼻梁。
眼窝与眉弓鼻梁高差分明,强势刚毅,有几分似北部人的硬朗骨相。三庭五眼总体却是收势的舒展,柔和亲切,冲淡了骨相中的锋利。
总而说,女子觉得他应当是个会心软的人。
“何事?”
“救一个人。”
“明日辰时医堂便开门了。”
“她不能来医堂。”她能动弹的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砖递到文若面前:“听说您一周才来医堂就诊一次,她病的严重……”
文若松开按穴的手,伸手挡住金砖,脸上挂着有些疏远且礼貌的淡淡笑意:“恕我不接诊,您可以另请高明,我们医堂其他八位皆是有名的圣手”
她摘下脸上的面巾,面容姣好。
鼻子高挺精致,鼻尖微勾。嘴唇丰满而富有弹性,嘴角微微上翘显出本人的自信开朗。五官浑圆饱满,光洁宽展。
“我知道您是从藏凤岛出来的文若公子。”她盯着文若的双眼,似乎想看到他面色的变化:“我是忠勇侯府的祁英锦。”
也正如她所设想的,文若除了微挑眉头,脸上别无他变,神色镇定。
忠勇侯,祁平川,文若听岛上的说书先生提过。
那是个威风凛凛,驰骋沙场的大英雄。
他与武安侯傅震山和新晋的骠骑将军任舟一被百姓合称为保护神。
有甚者将他们三人形象画做门神。
他女儿祁英锦倒也有名,带着旗下女兵打过不少突袭战的胜仗。
京城女子可能对她武夫行为略有言语,但春城女子却有不少以她为敬仰。
宅中若有她旗下退伍的女兵,也大多都是做女眷的贴身护卫,名高碌高。
“那人是......是我的兵。”祁英锦在怀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了证明身份的令牌:“您帮我一次,以后有任何事我在所不辞。
文若视线下垂落在她拿出的令牌上,思考中眼珠微转。
那令牌有祁英锦半个掌心之大。
眼神轻扫过床下的匕首、地上的巾帕、桌上的金砖与她手上的令牌。
他倒有几分好奇她衣服的构造:真能放,跟百宝箱一样,竟揣了这么多东西。
“你未说实话。”文若抬眼盯回她。
京城有名医,太医皆是圣手,何必跑到此处。
却见她眼眶已通红,泪珠不停在眼眶打转却未流下。
谎意里缠着九分真诚。
“罢了,我随你去一趟便是。”
话音落下,文若愣了下。朱唇微启,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答应下来。
但反口不是君子所为,又想到她身份,他就闭上嘴了。
但没想到祁英锦听了却是作势要跪下去,文若赶紧搀住她的胳膊。
他可不想平白加辈。
本就没多少年可活,这一跪又是要折寿。
“明日去?”
“麻烦您现在随我去一趟。”祁英锦拾起落在地上的黑纱面巾戴回。
“此时已经到宵禁的点了”
“春城城防较松,我能带您来回,不会被抓的。”
言至此,文若也不好再拖,从木柜中拿出存放的白纱面巾戴好。
走到院里,
“冒犯了。”
话音刚落,祁英锦便揽住文若的腰。一纵身,带他腾空飞起,落在院落的屋顶上。
随即恰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