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未已侧身躺在床上,瞥见角落里阻止晓筝拿去扔掉的脏衣,她起身试了试灵力,将衣裙清理干净。
那是一条白红罗裙,如雪般纯净,又如火般炽烈,充满矛盾,又出奇和谐,清理过后崭新如初。
白未已将它折叠完好,放到了柜子里。
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她在房里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晓筝回来,开门出去,闻到一股香味,循着味道找到了膳房。
膳房里在忙碌了,蒸气腾腾,丰富的美食摆了满桌,色泽诱人。
趁着人不注意,白未已偷偷用油纸包了五六包吃食,准备溜之大吉,转眼望见正在拾柴火的阿越。
四目相对,阿越迅速撇开目光,低着头继续干活,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白未已神不知鬼不觉出了膳房,听见里面厨子在训斥那少年:“你啊,怎么干什么都这么不走心,拾个柴火而已,又不是让你砍柴。”
少年唯唯诺诺道:“对不起。”
白未已飞身出了高府,奔向乞丐巷。
乞丐们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大早上来给他们送早饭的女子,懵了半天,面面相觑,既为她的样子,也为她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贼眉鼠眼的乞丐先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嘿嘿,你是昨天那姑娘吧,可见我眼睛真毒,早看出你不一般。原来想着如果你去怡红院,说不定会很有前途,今日看来,在高府也是能攀上高枝的……”
说罢,他又挨了一脚,断手乞丐怒道:“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瘸腿乞丐问:“姑娘为何突然给我们送吃的来?你这才去高府一天不到,莫不是偷来的东西?”
断手乞丐劝诫道:“白姑娘,你不用管我们了,可别为了我们这些人,让自己陷入困境。”
瘦骨嶙峋的老乞丐咳嗽道:“是啊,一个姑娘身逢这乱世,找到一条谋生之路不容易,昨日的话老朽只是跟姑娘说笑,切莫要当真。”
白未已淡然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用为我担心。”
几人不知当她是太心善还是太天真。一向恭敬不如从命的他们,开始狼吞虎咽地分食早饭。
清早的黎明城,店铺开张,对面的包子铺已经蒸汽腾腾,千门万户冒起袅袅炊烟,一切都那么祥和。
可不知为何,白未已总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前方的瓦肆传来骚动,一名男子高高站在酒楼上,悲愤交加地大喊:“我的宝贝找不到了啊——”
这嗓子,堪比闷雷一般,惊醒了不少人。不一会儿,他所在的酒楼下,站满了人。
白未已问乞丐们:“那是什么人?”
一转头,乞丐们已经以神速朝酒楼飞奔而去,只剩一个腿脚不方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