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的时候,他们几个都是气势如虹的成年人;但当父母回来的时候,三个人都缩得弱小可怜又无助,连带着云斐这个局外人,也莫名……弱小了起来。
林清旅游回来,就碰上了这么个事,气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你们就这么瞒着?还有你,晓晓,你什么时候恋爱的!?”
云拂晓:“……我错了。”父母只知道凌阳在追求她,但不知道她私底下早就已经答应了。
云父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温温吞吞的,讽刺也说的寡淡无痕:“看这样子,估计还没半年就分了,那确实也不用报备。”
云拂晓哪敢说话。
云斐坐在沙发上抱着猫,就更不敢吭声了。
林清拧了两个儿子一顿,才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云斐。她一顿,“阿斐?你怎么……”
云拂晓三人心里都是一惊:完蛋,忘了这两天云斐都住这里了!
林清也算是看着云斐从十几岁的小孩长到现在的,语气多少温和了一些,“正好你来了,留在家里吃点饭。”
林濯跟姐姐小声嘀咕:“她变脸好快。”
云拂晓踩了他一脚,“闭嘴。”
但林清已经听到了,她眯了眯眼睛,决定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变脸,“来,林濯,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眼看有人承担战火,云拂晓和林澈对视一眼,立刻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臂,把林濯推了过去。
林清毫不犹豫抓住他,给他塞进了玄关边的一个小客房里。
云拂晓抖了一下,心有余悸。
有人舍身饲虎,接下来的云父就好对付多了。林澈本来想溜,注意到沙发上一脸茫然的云斐,犹豫片刻,也硬着头皮献身:“爸,你之前给我的书我还有些地方没懂,走走走去我房间我问问你!”
云拂晓眼看着最后一位‘虎’也被林澈引开,赶紧招手:“来来来,快,趁他们没注意到咱们,快跑。”
云斐不明所以,站了起来,云拂晓抓着他的手臂低声道:“最近忙的要死,林澈那书他压根没看,拖不了多久,快跑!”
云斐:“……”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云拂晓到底是见到了父母还是见到了黑白无常。
两人抱着猫往出溜,云拂晓正好看见玄关台子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只嘤嘤叫唤的幼猫,干脆一锅端了。
云拂晓左牵云斐右端猫,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才松了口气。她低头看了一眼盒子,把它放在桌子上。
“好像是母猫奶不够了,这只最健康,就送回来手养,”云斐端详了一会,说:“估计再有几天就能睁眼了,林濯养的不错。”
云拂晓懒洋洋道:“林濯连自己都能养活,操心什么。”
“……”云斐对这个标准不做评价:“你跑什么?怕爸妈?”
云拂晓道:“倒也不是,但是我不想和他们讨论……凌阳。”
云斐愣了一下,沉默下来,不知道说什么。
分手的伤感早就被这接二连三的刺激消磨得不剩分毫了,现在想起,也就只有淡淡的惆怅和无奈,要和父母条分缕析地将整件事讲清楚,实在是让人烦躁。
尽管这烦躁并不是针对父母,但云拂晓还是不希望自己被情绪控制。
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何必再复盘一遍呢?
云斐大概懂了:“那林澈他们……”
云拂晓大手一挥,满不在乎:“死不了,不用管。”
真是感天动地的姐弟情。
云斐被感动到了,抿唇笑了笑,有些跃跃欲试:“我这里还有一点……”
云拂晓赶紧按住他:“他们两个已经牺牲够多了。”
云斐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问道:“你现在还想出去吗?如果你压力很大,我们可以离开。”
云拂晓微怔,摇摇头笑道:“不用了。”
她避开这件事,父母就应该明白她的态度,也就不会追问了。
事情解决了,云拂晓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看似平淡实则郁郁寡欢了,她像一捧冷泉,烧红的铁块扔进去后也不过沸腾片刻,最终还是被同化成相似的冷清。
而那沸腾造成的结果,也不过是让水雾缭绕,更看不清内里罢了。
云斐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忽而道:“你还是不开心。”
云拂晓微怔,正想要说什么,云斐已经反常地开始细数:“因为什么?因为凌阳,因为骚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云拂晓道:“我挺好的,你别紧张。”
云斐说:“你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
云拂晓失笑:“谁还能和过去一模一样啊,那不是完全没长进吗?”
云斐心道,不是长进了,分明是被打痛了。
以前还能欺骗自己说云拂晓是为自己恋情的未来发愁、为黑粉的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