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意吗?”
沈鸾不想再争辩那些,又想起两人十几年的情分,想起陈牧远读书多年,一朝落选,心中不爽也是正常,一切也算是事出有因,终于还是选择了原谅:“再有下次,我就跑走,让你再也找不着我。”
“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说着起身道:“母亲煮了粥,我去给你端来吃点。”
沈鸾吃了粥,两人这才算和好。
晚些时候,沈鸾已经退了烧,陈牧远忙着去了熟水铺子,交代人将铺子转让了。他办完事情后本想尽快回家收拾,一转头却只见一个小娘子正站在街边。
那小娘子身材丰盈,模样娇俏,用薄纱遮着面,身后还跟着一个撑着伞的婢女。
——此人正是谢员外的女儿,如今已嫁给陈牧远昔日的同窗。
两人只对视一眼,谢娘子就转了身,不紧不慢走了。
陈牧远站在店铺前迟疑不决,正欲抬步时忽见一行小厮簇拥着个富家公子来了。
那公子他认得,正是崔家的小儿子——崔保山,胸无点墨,满肚子都是淫/荡不堪之事。
崔保山走过来,见那店铺关着,还贴上了转让的条子,啐道:“哪个狗胆包天的给她送的信?!”
他身旁的小厮忙道不是自己,又说起哪家新来的姑娘多香多软,这才将人哄了去。
陈牧远正看着他们离开,身后脚店又走出个女子来,倚着门框喃喃道:“长得漂亮就是好,看一眼就能勾了人的魂去,随随便便就能攀龙附凤……”
陈牧远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想起沈鸾的模样,又在这里抛头露面,就算他信沈鸾没有主动勾搭什么人,平日也必然没少被人轻薄。
他脸色阴沉,转而抬步走上街,远远缀在谢娘子身后。
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谢娘子进了家茶楼,陈牧远左右看了一眼,也就跟了进去。
他刚推开雅间进去,就又一个娇柔的身子贴过来,谢娘子在他胸口委屈道:“再过几日我就要随着他去上任了,你今日再陪陪我。”
陈牧远读书应酬处处都要钱,之前零零散散拿了她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此时自然推拒不得。
况且谢娘子只是看中他这张脸,也不会真的要他做什么,不过就是搂搂抱抱,说些甜言蜜语,作些淫词艳曲,事后还有银子拿,他又何乐而不为呢?[注2]
天色已晚,院前的小路上依旧没个人影。
沈鸾侍奉陈姥吃过晚饭,又将东西收拾了,便忙着烧水洗澡——她发了一身汗,身上正黏腻得难受。
把水提进屋,又将门从里面搭上,沈鸾才开始宽衣解带。
借着微弱的烛火,她看到铜镜里的躯体,却当即愣住——只见那原本洁白的肌肤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尤其是腰窝两侧,几乎还能看出手指掐在上面的印来。
沈鸾吓得将衣服合上,脸颊早已通红,那些疯狂的画面也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是成婚二年,陈牧远从未给过她的感受。
思及此,沈鸾又羞又愧,恨自己白白丢了清白便也罢了,竟还对那夜印象深刻,甚至还主动去回忆。
沈鸾一时无地自容,又恐陈牧远突然回来看到,只得将铜镜扣在桌上,匆忙清洗起来。
洗完之后,她一眼都不敢多看自己的身子,只将衣服匆忙裹上,又翻出去岁爹爹给她的那盒胭脂,对着镜子遮掩脖颈上的印记。
她收拾时太过全神贯注,没听到院里的声响,直到陈牧远叫门才吓了一跳,差点将胭脂都打了。
陈牧远见无人应,心里更有些发虚了,试探道:“阿鸾,你在里面作甚?怎将门也搭上了。”
沈鸾看着镜子里,见脖颈到锁骨的痕迹都遮住了,才开门道:“我在屋内清洗,怕有人唐突。”
柴门打开后,陈牧远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到沈鸾湿漉漉的乌发用一根乌木簪挽着,脸颊因为刚沐浴过而泛着薄红,脖颈间更带着淡淡的香味……
他一时有些心驰神往,但怀里揣着又冷又沉的银锭子,什么心情也没了,只是进了屋,去脱衣裳。
沈鸾正如芒在背,过去时闻到淡淡的酒气,就随口道:“你饮酒了?”
陈牧远脱衣裳的手一颤,衣领被扯开,两锭银子掉出来,哐当当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