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弃如敝履,杀之。”
这一刻祝楼分不清他在说的到底是那些被冠上红颜祸水凄惨收场的女子还是殿下那被冠上妖妃之名的母亲。
……
裴寂雪是在半个时辰后,一身酒气回到府中。
谢长安准备睡了,雪婳忽然推门进来:“小姐,姑爷回来了!”
“嗯知道了。”
谢长安整理了下被褥。
雪婳焦急道:“根据前院传来消息,姑爷回来时满身酒气,是被许三侍卫扶回来的!”
这倒有些古怪。
谢长安开始思索,裴寂雪不是随便酗酒之人。
雪婳继续道:“奴婢还听说姑爷现在正往咱们院子来,这会儿约莫就要到了!!”
“你说什么?”
谢长安震惊地望过去。
雪婳也急得不行:“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姑爷他、他不会是知道咱们今晚出去干什么了所以现在来算账了吧!”
“别慌。”
谢长安冷静道。
就算知道了,裴寂雪对她想要和离的念头早就一清二楚了。
她与他之间早就明牌了。
裴寂雪一路走过来,看不出多少醉态,忽略了两侧不停朝他见礼的下人,直奔谢长安卧房。
他推开门的时候,谢长安正坐在窗边仿佛是在等他,圆桌上摆了一壶茶,两个空杯子。
裴寂雪扶着门框,目光盯着她。
她还穿着晚上那件朱红的披袄,碧绿的裙摆轻绽,拆了头饰与耳铛,擦去了唇脂,面容素净。
她缓缓抬眼:“三郎。”
裴寂雪看着她身上的红,倏然恍惚了一下。
“坐吧。”
谢长安道,素手执起茶壶微倾,往旁边的茶盏里倒了杯热腾腾的清茶。
“喝杯茶醒醒酒。”
裴寂雪一声没吭,走进去坐下,饮了口茶。
谢长安捧着茶杯,悠悠道:“三郎因何事饮酒?”
她的话让裴寂雪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今晚跟了她一路看到的所有的场景,他桌下的手紧攥成拳,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冷冷道:“夫人觉得呢?”
谢长安心头一跳。
虽然她已经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慌乱,但她对裴寂雪的恐惧也许是随着重生刻在骨子里的。
“我不知。”
她答。
裴寂雪冷笑一声:“是吗?”
他忽然起身,攥住她的右手一拽,谢长安被动地站起来与他面对面。
两人对视间,她看出了他脸上的愤怒。
裴寂雪凑近了些:“现在知道了吗?”
谢长安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开,但是他力气很大。
“你干什么?”
谢长安颦眉看向他。
裴寂雪离得很近,他的呼吸扫在她脸侧,痒痒的。
“干什么。”裴寂雪冷着脸咀嚼了下这三个字,直接朝她伸出了手。
谢长安瞳孔猛地一缩,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在发抖。
裴寂雪开始脱她的衣服,根本不顾她的反抗。
谢长安惊恐的望着他的脸,奋力挣扎,手腕都勒红了一片。
她难以置信道:“裴寂雪你疯了吗?”
“你就当我疯了吧。”
他大手抽掉她的衣带,外衫瞬间松了。
谢长安鼻尖倏忽涌上一阵酸意,眼眶微红,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没有料到裴寂雪会强迫她。
或许是他过往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她很重要。
裴寂雪被她通红的双目吓到,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谢长安趁机挣脱,拽住自己的外衫。
裴寂雪撇开视线,五指收紧抠住掌心,无比强硬地要脱掉她的衣服。
谢长安一抖袖,一把匕首落在她手心,她猛地拔出匕首,寒光乍现,匕首抵上他的脖颈。
裴寂雪对她手中锋利的匕首视而不见,仍旧致力于手上的动作:“要么你就出手杀了我。”
谢长安拿匕首的手在不停的发抖。
锋利的匕首已经抵上他白皙的颈部,裴寂雪过于大的动作让他脖颈被划出几道浅浅的口子,已经有血渗出来。
他却像个不管不顾的疯子。
谢长安知道终有一日他们会成为对立的两方,不是你死就我活,但是她没想到那一天会忽然到来。
而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想要复仇这么难。
“姑爷让人送来的,据说是织造司的新衣。”
“小姐,尝尝这御赐的糕点吧,姑爷紧着就跟您送过来了。”
“小姐……”
“围猎那夜若不是我将你带走,你便要惹上杀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