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深山也不要进,别迷了路,是真的有老虎。”
孟翡:“听起来你驸马是个废物似的,连山里的路都认不得。”
李桃姜招招手,让小厮牵来一只狗:“这是我哥哥自己训练的猎犬,他走后我一直养着,就算我替哥哥借你,黑子鼻子可灵了,就算进了深山它也能把人带出来,你一定要把黑子好好带回来。”
孟翡低头,看向扒拉他裤腿的狗。
黑子站起来爪子能搭到他肩膀,被李桃姜养得皮毛黢黑,毛发厚实顺滑,这会儿正仔细嗅着他的手,孟翡抓了把肉脯给它,这狗没一会儿就跟他亲热起来。
孟翡道:“平日公主总冷着脸,看来还是不想让我死。”
李桃姜:“这世道对年轻寡妇太恶,我不得不提防。”
孟翡又是一声冷哼,拿上弓箭,牵着狗要走:“我和你的狗弟弟先熟悉熟悉。”
黑子还没适应新主人,呜咽着不肯走,爪子在地上沙沙磨蹭,一步三回头地要朝李桃姜的方向跑。
李桃姜摸摸它厚实的大耳朵,孟翡也不知她怎么跟狗交流的,反正她摸过后,这狗就乖得和兔子似的,任他揉巴也不张口咬人了。
李桃姜看着他离开,遥遥喊了声:“一定要把黑子好好带回来!”
孟翡走得更快了,狗倒是朝她汪汪几声。
李桃姜失笑。
反正她也拜托了人看着孟翡,不至于让她做下雨没屋檐的孤家寡人。
很快便到了围猎那日。
李桃姜没有去,高义王妃风寒加重,咳嗽得下不了床。
只是,山下结伴出游的女人们有不少和丈夫一同前来,男人们上山,她们便在山下搭了凉棚,和女伴喝茶绣花等待夫君。
在女人对立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想看的面孔。
孟翡心底有块部分微不可查地闷。
刚转身,险些和某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撞上。
看清那人是谁后,一声抱歉从喉咙迅速咽进肠子里。
那人也是同样的表情,一副有话不说的便秘感,对他堪堪一抱拳就算是行礼:“某见过孟皇子殿下。”
孟翡:“……”
黑子见了这人却陡然兴奋起来,嗷嗷朝他窜过去,甩着大舌头亲昵地上去蹭人大腿,孟翡好容易把狗制服。
他懒得理会祁朗,死死牵住狗绳,从头发到鞋子逐个打量。
祁朗穿了一身黑,布料看不出名堂,脸也晒得黢黑,越发显得眼仁白,布条束发,腰带却镶金佩玉,拇指大的珍珠做装饰,靴子倒是不错。
一看就是行伍出身,穿衣打扮不怎么讲究。
孟翡观察他的同时,祁朗也在观察他,他手里也牵着一条差不多模样的狗:“你那狗叫黑子吧,巧了,我的狗跟你的狗是同一窝狗兄弟,我原本不认得你,但认得黑子之前的主人。”
孟翡不阴不阳道:“祁世子还真是看狗下菜碟。”
祁朗发出嗤地一声笑:“您就是公主的驸马?你们孟国皇帝马背上打下的天下,你怎么瘦得像根细狗,胳膊还没你祖宗一根马腿粗。”
孟翡后退几步:“一身馊汗味,怪不得至今还没说上亲事。”
祁朗:“说得好像公主喜欢你似的,人家从小军营里长大的女郎,自然与骑马射箭的人更能说得上话,哪里会主动看上细狗。”
孟翡嘶了声。
这人攻击性真强,书读的不多,也不知为了呛他背地里演练了多少回,可恶至极。
孟翡:“公主喜欢就行,你管那么多,她不也没嫁给你。”
祁朗被戳中痛处,生生捏断指头粗的箭,随手扔出去,带着倒钩的锋利箭头刺入树干三尺,若不是周围还有人,他一拳早就揍出去了。
“……”
看来这小子的伤心事是李桃姜。
非常不爽。
孟翡懒得再与他扯皮,甩开众人独自进山。
太子的侍从叫住他:“孟殿下,咱们太子还未上来,您先别急着走。”
孟翡在原地站住,借此观察太子一脉的官员。
侍从便又去招待祁朗,等到太子来众人行礼时,祁朗站在他身边,悄声说了句:
“若不是公主嘱托我看着你,我真不想跟你有交集。”
孟翡没对他客气:“你还真听她的话,比狗还听。”
提到李桃姜,祁朗也不生气:“我也是第一次见连自保都做不到的男人,知道的以为公主是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捡了个小孩养。”
孟翡:“……”
可以确定,这人私底下绝对排练过骂他。
太子随侍在皇帝身侧,孟翡微微偏头,就见这父子两人器宇轩昂,与前排的重臣说着场面话。
太子也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脸很年轻,他回忆着前世,却不记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