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有任何的不妥,继续望着那走远的背影道:“那女子是谁?”
方才说话的人道:“那是沈都护新得的佳人。”
失神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心思也去了大半。“传闻沈都护并不好女色,别人送美人上门,都被他退回去了,以至于外界传闻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原来府中放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难怪。”
旁边另一人接道:“哪有男人不好女色,无稽之谈。”
“只是没有听说过是谁家的姑娘?”
“你认识,聂家。”
失神男子更疑惑了,在渔阳郡聂家是世家,找什么样的姻亲没有,心里更好奇了些:“他家?怎么会给沈都护做妾室?”
旁边的人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意味深长道:“听说只是寄居在他家的表小姐,算不得聂家人。”
“那难怪了。”这么说他倒理解了,毕竟不是本家人,一面觉得可惜,一面又忍不住想着多看两眼。
两人全然没注意到旁边的人眼睛里藏着寒冰,冷了又冷。
直到失神男子推了推他道:“哎,说起来,你们薄家马上就要和聂家连为姻亲了,他家这表小姐什么情况,你晓得不?”
薄瑄寒冷的眸子一沉到底,背在身后的手指,捏得没有一丝血色,吐声道:“不知!”
待华歆走过去后,他才缓缓地抬头看向她。
华歆到了大门前,见越夫人一身华服,身后跟着韩夫人,还带着两个孩子,聂珹和聂陶。
越夫人笑意盈盈,韩夫人亦春风满面,十分亲切的样子。若不是和她们早有隔阂,看她们的神情,还真以为平日里关系多有亲近呢。
华歆上前道:“舅母!”
越夫人笑得越发慈眉善目,她毕竟出席过多次宴席,早已司空见惯,就是不管平日里多大仇,喜喜洋洋的日子也能做到笑脸相对,面容祥和道:“我带着你嫂子还有你侄儿来给沈家老太太祝寿。”
你嫂子你侄儿?华歆听得两眼一黑,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茬。
韩夫人也拉着两个孩子上前道:“快,叫姑姑!”
两个孩子眼睛里尽是陌生,怯生生道:“姑姑!”立刻躲在韩夫人身后,瞪着小圆眼珠子望着她。
对韩夫人的两个孩子,华歆素日里没什么接触,不怪孩子们见她害怕陌生。
从前她和萸娘住在偏院里,韩夫人他们住主院。来往不便,韩夫人也不喜欢孩子同他们有过多接触。
有一次她正巧袖口里装了几颗糖酥拿给孩子们吃,两个孩子却被韩夫人喊走了。
她握着糖酥,便也不大去跟孩子们亲近。
那时聂浚容对她还是很好的,华歆想着,做人嘛,以心换心,就像萸娘那样。后来才发现不是人人都是萸娘,也是人人都想着以心换心。
她嫣笑着:“舅母和嫂子一路辛苦了。”
越夫人貌似也有些尴尬,和她之间也没有什么话要说,想了想找话道:“你表兄也来了,不过方才去了别处。”
华歆手心微顿,聂家人人都以为她喜欢大表兄,大表兄对她最好。并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如寒冰一般。
若是可以,她并不想听见这个人,也不想和他沾上什么关系,更不想看见他。
她淡笑着:“老太太在里间等着,舅母和嫂子随我来。”
华歆一路引着他们到了花厅,沈念出来迎道:“越夫人一路辛苦,方才我还在和华夫人念叨着您是她的舅母,想着你们亲近,一家人也好见见面,说说体己话,我这才没有去恭候大驾。”
越夫人含笑道:“沈大小姐说的哪里话,这么体贴我们歆儿,我们感激还来不及。”
他们互相客套着,华歆听着头皮发麻,只低眉顺眼地站在边上。
嫣儿穿着一身粉裙,也不知从哪里过来扯住她的衣角,睁着一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仰着小脑袋望着她。
华歆笑了笑,摸了摸她脑袋上的小揪揪。嫣儿也跟着笑了笑,眼睛弯得像月牙,肉嘟嘟的腮边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沈念道:“这孩子粘你,正好我这会也走不开,忙得很,你帮我瞧着孩子可好?”
华歆恍惚了阵,沈念还是头一次询问她的意见,扬唇道:“长姐忙吧,嫣儿有我瞧着。”
沈念笑了笑,带着越夫人一行,去了花厅里间拜见老太太。
华歆心底明白,沈念之所以不让她跟着进去,无非就是想让她离老太太远些。
既如此,那她便识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