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骨(1 / 2)

薄太太两眼一黑,扯着嗓子尖叫道:“造孽啊...”

薄瑄脸色愈发惨白,泛着青灰的嘴唇蠕动着:“不..我没有..我没有..”望着华歆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嗓子好像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声音断断续续。

华歆眸子微沉,一颗心砰砰跳不停,甚至有些堵得慌。

看到她微沉的眸子,薄瑄忐忑不安的心跳得更猛烈了些,脑海里仅存的一丝清醒让他撑着发软的双腿,仓惶而逃。

薄家大门前,围了满满当当的士兵。

原本喜庆的宴席,一时间人心惶惶,谁也不敢久留,甚至来不及拜辞,就各自打道回府了。

华歆正欲上马车之际,一个挺拔清俊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他一身乌青长袍几乎要融于夜色中,转眼已经到了跟前,灯火下周身氤氲着寒气。

她脊背一寒,脚步不自觉的往后动了动,眸子里有些惊恐。

望着华歆移动的步伐,沈约目光黑沉,狭长的眼尾变得锐利。

“他们二人是被人下药了。”聂浚容冷冽的嗓音上隐隐染着怒气,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沈约阖眼看着他,神色平静道:“那的确是要好好查查。”

聂浚容眼梢夹着凌厉:“卑职派人护送大都护回府。”

沈约盯着他,凉凉勾唇:“出了这么大的事,这里自然是离不开人的,你的人就留在这里吧。”说话间他伸出手,扶着华歆上马车。

华歆掩去眼底的潮涌,搭上沈约的手心,弯身进去。

聂浚容嗓音幽沉:“是。”

马车里,寂静无声,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车轱辘和马蹄的滴答声,在深夜里异常清晰。

华歆脸上笼着一层阴霾,脑海里都是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她眸中的光有些灰暗,想起那个下雪天,第一次遇见薄瑄,眼前是他温笑的脸,眉宇间是说不出的贵气,和今晚惊慌失措的他,判若两人。

她从未见薄瑄这么恐惧过!

明明吃饭前还好好的,起码在她看到的时候,人是好好的。

见她面色不好,沈约道:“这只是一次意外,别害怕。”

透过车帘,华歆看到聂浚容正盯着马车,明灭不定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如邪魅一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鸷之气。她收回视线,拧着眉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约双眼微眯,望着她紧拧的眉头,嗓音沉郁道:“他是聂玫的哥哥,今日妹妹出嫁,他来送送是应该的,何况如今的他已是魏东总督。”

魏东总督?

华歆眸子下沉,那可是上阳谷,南郡,渔阳,陵桑四郡之首。她眉梢上布了些怒气,冷着声道:“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他了。”

聂浚容一向醉心权势,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将她当做礼物送于沈约,可见她这个礼物的确派上用场了,想到这里她冷喝一声。

沈约眸子极深,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般,看着她秀眉上燃起的火焰道:“你在生气?”

华歆头也没抬,扯着手上的帕子道:“大约是吧。”

沈约直直盯着她:“为什么?”

华歆眸子半抬,弯翘的睫羽上带着愠怒:“因为一直寄人篱下,我不过是别人的一块垫脚石,谁都可以舍弃我,抛弃我。我阿娘如此,聂家人如此.....何况你明知道聂家把我送给你的目的,还问我为什么?”她嗓音不自觉提了几分,微微喘着粗气。

马车里,静默无声,沈约目光沉沉,望着华歆的神色有些复杂。

见他不再说话,华歆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闭上眼睛,心底乱糟糟的。

思量着聂浚容说的话,聂浚容说他们被人下药了,可是谁要给薄瑄和聂玫下药?

又为什么要给他们下药?

难道是聂玫素日里得罪的人太多,有人借机报复她?

很快她就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聂家是世家,平日里别人巴结还来及,怎敢去报复。

别人不知道聂浚容,她可是一清二楚,那就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下了马车已经是后半夜,天上的星辰也消失不见,黑压压的一片,仿佛要下雨了一般。

长廊下,她的脚步情不自禁快了些,凌乱飞起的裙角里藏着她的烦躁。

沈约望着她的裙摆,目光锐利如芒。心头仿佛掠过一阵巨浪,转瞬之间又平寂了下去。

回到菱洲堂,她端起茶盏猛灌了两口,那股火气渐退了些。鱼欢鱼荷正在为沈约解着腰带,她淡淡扫了眼,迈着步子去了沐浴房。

洗漱一番后,直接躺进了衾被里,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不剩。

院子里闷雷滚过,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口上。

沈约掀开衾被,两人面对面躺着。

过了会他将手搭上华歆的肩膀,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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