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作态……你真是与曾经一点都不像。”
笛飞声双手抱胸嘲讽道,近段时间相处以来他已经完全认识了李莲花,若说李相夷是热烈的太阳那李莲花就是沉寂的月亮。
李相夷不惧任何人与事,想要的都会用尽一切去争取,更不会让自己心爱之人与旁人有亲近的机会。
可李莲花会害怕,他怕得到又失去,怕拖累别人又心存希冀,怕自己时间不多惹人伤心,最后就变成了对自我内心的一种折磨。
李莲花苦笑:“人都是会变的,只不过是选择不一样罢了。”
杜小狗心里着急啊便宜爹怎么一点都不上心,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他眼睛转了转,心想这个家没有他都得散:“阿娘!阿娘我们找到线索啦!”
杜小狗活泼又天真的声音让沉浸在重逢之中的两人瞬间惊醒,相较于一惊一乍的推开慕容紫英的杜蘅来说,他一脸冷静完全没有被推开的不悦,反而还扶稳了慌张的杜蘅。
看了眼那小孩,慕容紫英眼眸有些愣怔,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握了握拳后故作轻松的看着身侧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杜蘅:“若是重光长老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的。”
想起师父杜蘅那些不自在消失了个干净,明明杜蘅长大以后看起来还像个小少年的师父却总是以一种极为慈爱温和的眼神注视着她,哪怕她学法术偷懒也不曾被责怪。
重光长老最后的愿望,也只是希望小徒弟杜蘅能嫁个如意郎君生个大胖小子,平安幸福一辈子。
尽管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也确实是没有实现,至少在那个世界她永远无法像重光长老期望的那样生活。
她注定成为望舒的宿主,也会因为自己心中的道,终结一切。
重光长老?
杜小狗有些疑惑,但是看向慕容紫英却有些戒备,他扯着李莲花的衣袖把人往那边拉,心里又忍不住叹气。
真是个带不动的,就不能主动点嘛?
杜蘅从回忆中抽身,也赞同的微笑着:“师父会很喜欢怀夕的。”
“阿娘你看看阿爹,他都要哭了!”
杜小狗推着李莲花的腰,把人推进了慕容紫英和杜蘅中间成功把两人隔开,他一张小脸上满是满意。
闻言慕容紫英和杜蘅都看向李莲花,哭到是没有只不过脸色确实不太好。
被两人看的有些尴尬,李莲花右手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两声:“咳咳、还未曾请教这位……道长是……?”
杜小狗的眼睛暗了暗,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拿出你正宫的气势啊!
慕容紫英神色淡淡却暗中打量了李莲花几眼,此人气运一直外泄时日无多,二十岁是此人气运的分水岭,前二十年意气风发江湖中一呼百应,后二十年无人问津空有名气。
待此人气运外泄至空,那便是丧命之时。
以这人气运外泄的速度来看,此人寿命还要半年。
这气运外泄的原因……慕容紫英乃仙身,自是一眼就能看破。
这三千小世界中,每个世界都有各自的天命之子,慕容紫英以自身仙力为代价穿梭无数世界最终来到这里,这是他目前见到过的最惨的天命之战。
凡人看不出,但他却一眼就能看出来此人全身经脉都有一股黑色的气在游走,是一种无解的奇毒,顺着奇经八脉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运转导致此人中毒越深。
至少此方世界几乎没有可解的方法,但有其他方法可解。
思及此毒的解法,慕容紫英视线落在杜蘅神身上片刻冷若冰霜道:“慕容紫英。”
杜蘅抿唇,看着李莲花有些不好意思:“紫英他就是这个性子,你别介意。”
李莲花心中突感钝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摇摇头:“我等望尘莫及。”
孰亲孰远,一句话便能知晓。
“李莲花!阿蘅快走了别磨磨蹭蹭的!“
方多病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催促借着查案子的接口,说实话虽然这慕容紫英看起来和阿蘅很是亲近但是李莲花可是自己的好友啊,当然是要站在李莲花这边啊。
方多病一手推一个,笑眯眯的看着慕容紫英:“慕容公子此番前来不如多观赏这些流光玉碗,我们还要查案,告辞。“
杜蘅自然是想留下来的,还没等她说话慕容紫英就开口了。
相较于从前,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稳重,似是百年酒酿,厚重醇香。
“我来此地,为寻一人。“
“如今人已寻到,自然要寸步不离。“
明明这话听来是动听的情话,可偏偏这人一脸的冷静仿佛冬日屋檐上挂着的冰凌,也不知他是如何用这样冷静自持的语气说出这般缠绵悱恻之语。
在场所有人除却面色有些古怪的杜蘅以外,方多病和笛飞声都是一脸的祝李莲花好运,而李莲花面色如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