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干。以父亲喜新厌旧的性子,您实在不必担忧。”
“你啊,”穆侧妃无奈,“虽然王府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独苗,但言语间还是谨慎些,硬顶着得罪了人总归不好,你爹已经不比从前了。”
谈话间,大丫鬟翠鸟掀帘子进来:“王妃今日有一张帖子。”
穆侧妃诧异:“怎还有人往我这个破地寄帖子,是哪来的?”南诏县这小地方宴饮玩乐本就不多,就算有哪家夫人举办宴饮之事,也不会邀请她这个妾室侧妃,自从离开京城她已经许久不见拜帖。
翠鸟道:“是平南城来的。”
穆侧妃还没反应过来,刘嘉珍就先激动起来:“平南城,难道是舅舅家?”
她一个箭步窜到翠鸟面前,夺过那张帖子,凝神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还真是舅舅家,舅舅说他在我生日要来拜访,欸,我表哥也要来!”
刘嘉珍拿着帖子爱不释手,突然注意到穆侧妃竟然眼圈红了,立时凑到她亲娘跟前:“娘您怎么了?舅舅要来多好的事啊,上次见舅舅那是十多年前吧,我印象中那时候好像才两三岁,崔嬷嬷都还在呢。”崔嬷嬷是刘嘉珍的奶妈,前些年染了时疫死了,现在她的闺女还在刘嘉珍身边当丫鬟,几乎跟她同吃同睡,所以还时常念着。
穆侧妃把做到一半的刺绣手棚搁到旁边,又取出妆匣中的鲤鱼葵花纹铜镜,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发愁起来:”这次你的生日多半要由葛王妃那边筹办,不知道她会不会让我见你舅舅。”
南诏郡主思忖半晌,安慰母亲道:“葛盼夏此人我听说过的,她不是那等不近人情之辈,舅舅表哥都是我家亲戚,穆家也是累世的书香门第,葛盼夏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穆侧妃有些迟疑,她比刘嘉珍顾忌更多:“王爷不知你生日时会不会回来,若是他到时不在,我真不好见你舅舅。”侧妃说到底也是为人妾室,有些事也不好跟女儿详谈。
没有兄弟姐妹的独苗苗南诏郡主,完全没有理解穆侧妃的言下之意:“葛盼夏绝不会如此大胆,她也不是圣旨亲封的,连皇室宗庙玉蝶都没入呢,怎敢阻拦我们。”
穆侧妃只能顺着她话提点:“但王爷说她是那就是了,你面上还得尊重些。葛家是这南诏县真正的地头蛇,”循循善诱道,“你也知道的,若她真想干些什么,王爷固然不会如何,但我们就吃亏了。面上恭敬些,大家都有台阶下,和和睦睦的,日后有什么事也能商量。”
南诏郡主道:“罢了,我到时候会盯着舅舅和表哥,绝不会让人冷落他们。”
在南诏王府母女俩絮絮叨叨之时,远方南诏至高棉线路中段,库独族族地却呈剑拔弩张之态。
跟着葛家商队来到此处的连珠只觉万分焦灼,明明早两日商队中人已经摆车落柜,开始正经做生意。她还仔细观察了一番,都是用一些竹编或木制的农具器皿、少量的布匹茶叶,交易库独族的草药等不认识的植物、粗略处理过的兽皮和其他杂货,绝对是有的赚的。
但今早领队不知道吃了什么,那脾气跟爆碳一样,竟把一个穿着丝绸——明显是库独族权贵的人给一刀干掉了。现下整个库独族炸开锅,五十来个健壮的库独族男人手持木棍、锄头、铁叉,把商队驻地团团围住。
张管事指挥着人将队中马车横过来,形成一个简易的堡垒,又令开匣取兵器出来,分发予众人,连珠凝神一看,发现竟然是一种没见过的铁制臂长管状兵器。
张管事也注意到了她,念着好歹是大小姐的人,又想起自己留在家中的女儿,便唤道:“连珠妹子你弟怎的不在,算了,”说着,他竟弯腰挑拣了一支略短点的铁管兵器扔给她,“拿着吧,这可是罕见的趁手家伙,你虽是女子,也拿件东西防身。”
没想到这兵器看着比其他的短一截,分量着实不轻,连珠差点没拿住:“张管事,这兵器?”
“哦,你没见过吧,”张管事道,“这是我们好不容易买来的佛郎机火铳,这是火药,你好好收着,到时候把火药塞进药室里面,就是这里……”他手把手教导,又捡了些纸包的火药出来。